听到太后的话,慕靖宇和慕辞烨对视了一眼。
慕靖宇换上了一副猜忌的表情,然后又犹豫着摇了摇头:“朕相信皇叔。”
“皇帝,你到底还是年轻,这帝位之争,可从来不顾什么亲情血缘。”太后冷笑了一声,眼底全是对慕靖宇如此仁慈心善的不屑。
帝王之术中,放在最后的才应该是仁慈。
慕靖宇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但是从他眼中越来越浓郁的纠结,可以看出来,太后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一些的。
“陛下,摄政王近日一直都老实在宫中,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呀。”梁茹榕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些着急。
太后正愁找不到借口对梁茹榕发难。
看到梁茹榕主动走上前来,她冷笑了一声说:“梁女官向来同摄政王交好,这种情况下,梁女官还是不要开口吧。”
“太后,微臣只是实话实说,和私情无关。”梁茹榕冷眼看向了太后。
只是太后并不理会梁茹榕的反驳,而是一脸镇定的看着慕靖宇。
太后心中笃定,只要帝王的心中起了怀疑,被他怀疑的那个人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慕靖宇说:“今年的秋猎提前一天结束,任何人都不得声张,若走漏了风声和消息,正要你们全族陪葬。”
说完,慕靖宇就拂袖走进了帐篷里。
见状,梁茹榕有些心有不甘的跟了上去。
似乎还想劝说慕靖宇。
却被太后给拦了下来。
“梁女官,看在你以前替哀家做过事儿的份上,哀家劝你一句,伴君如伴虎,莫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情,去拔老虎的胡须。”
梁茹榕神色冷漠的看着太后说:“微臣,多谢太后提醒。”
然后,还是一意孤行的进了慕靖宇的帐篷。
假扮侍卫的慕辞烨,站在慕靖宇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走进帐篷的梁茹榕。
“梁女官,若你是来替皇叔说话的,就不必开口,朕心中有数。”慕靖宇故意大声的说道,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梁茹榕的语气中带了些责备:“陛下,摄政王这么多年辛辛苦苦都是为了您,难道您打算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
“梁女官,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慕靖宇的语气里染上了杀意。
他冲着梁茹榕眨了眨眼睛。
梁茹榕更加肆无忌惮:“不是微臣放肆,只是微臣说出了心里话。”
慕靖宇背着手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听上去是气急了。
“好,好,好,既然你如此为摄政王着想,那你就去陪他吧!”
说完,慕靖宇就大喝一声:“来人!把梁女官送回宫中!任何人不得探视,也不准她出她的别院。”
听到慕靖宇对自己的惩罚,梁茹榕一脸的摇摇欲坠。
此刻,太后和安宁郡主还在门外。
听到慕辞烨责罚了梁茹榕,她们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畅快。
在梁茹榕的手里吃瘪了这么多次,她们也总算有一次反击了。
看着梁茹榕被慕靖宇身边的侍卫押解上了马车,太后勾起嘴角,语气带着嘲讽的说道:“哀家已经提醒过你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梁茹榕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保持着那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仿佛不相信慕靖宇会惩罚自己一般。
看着梁茹榕的背影,太后借机对一旁的安宁郡主说:“你知道,梁茹榕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吗?”
安宁郡主今天的脑子倒是好用,她听出了太后的弦外之音,连忙摇头说:“侄女愚钝,还请姑母明示。”
太后冷笑着说道:“梁茹榕确实聪明,但她高估了君王对她的信任,也低估了君王的多疑。”
“侄女受教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宫中绝对不可恃宠而骄,否则失去恩宠的那日,便是被人踩在脚底的日子。”太后这番话,也算是倾囊相授了。
毕竟她在后宫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对于君心这种事情还是有所见解的。
梁茹榕在慕辞烨的陪伴下,回了宫。
怀有身孕的美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梁茹榕被慕靖宇斥责这件事情。
所以她一早就等在了宫门口。
看到梁茹榕安然无恙的从马车上下来,美人这才松了口气。
梁茹榕和慕辞烨都没有想到,美人居然会因为担心梁茹榕,挺着肚子守在宫门口。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那可不妙。
“美人,你怎么在这儿?”梁茹榕赶紧上前搀扶住美人。
美人眼底有些泛红的说:“我听说陛下斥责了你,让你回来幽禁于你的别院之中。”
听美人的意思,还带着一些不相信。
梁茹榕苦笑了一声,点点头。
“是,是我仗着陛下的宠爱,有些逾矩了。”梁茹榕的脸上似乎带着些懊恼。
美人有些生气地撅了撅嘴巴说:“等陛下回来,我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梁茹榕瞪大了眼睛,赶紧拦住美人说:“没事儿,等陛下气消了就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不要再出任何岔子了。”
一旁的慕辞烨,也赶紧转移话题:“宫中人多眼杂,梁女官还是早些回自己的别院吧,莫叫属下为难。”
于是梁茹榕只能看了美人一眼,和慕辞烨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把别院的大门一关,梁茹榕躺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
“可算是回来了。”梁茹榕长长的出了口气。
慕辞烨坐在一旁,眼神中透着些无奈的笑意:“我们早上才出发,不到晚上就回来了。”
“留在那里面对太后和安宁郡主,我头疼的很。”梁茹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接下来就要苦了陛下一个人面对他们俩了。”
然后梁茹榕看向了慕辞烨,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陪陛下?”
“不急,陛下说了可以让我在这儿陪你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