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稳稳当当睡在床上的贺清零,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不过念在他是个残疾,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容木木十分自觉的在柜子里找到了其他的被褥铺在地上,吹了灯就在地铺上睡觉了。
黑暗中,贺清零睁开锐意锋利的双眼,侧目瞥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女人,她蜷缩着身体,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丝毫没有防备之意……
第二天,容木木从地铺上醒来后腰酸背痛的,挣扎着从地铺上起来时,却发现贺清零已经不在床上了。
一番不太习惯的洗漱之后,容木木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样貌……
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明眸皓齿,还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原主是个大美人,却被险恶的小人蒙骗,一直画着不伦不类的妆容惹人厌弃。
想到这里,容木木眼神渐冷,既然要报仇,还是先不要暴露这些东西吧。于是,她纤手执笔,画了一个跟之前差不多的骇人妆容,还插了满头的金簪,俨然一副骄纵千金的模样。
肚子的叫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自己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想必这王府上的下人对她也没有几分尊敬,不然不会从大早上开始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十七王府的回廊很长,厢房也差不多,容木木刚找到厨房,就听见前面就有三五个下人在厨房门口扎堆聊天,有的手里拿着钱,眉飞色舞的议论着。
“我赌五天,五天后这太尉府的大小姐绝对会提出和离。”
“哎,你这也太多了,谁愿意和一个暴躁残废待在一起,我赌三天。”
“什么呀,你们不懂,这小姐都娇滴滴的,哪受的了这种夫婿,我赌今天,今天就会提出来。”
“哈哈哈哈哈,说的对,来来来,下注。”
容木木听着这几个肥硕的厨子口出狂言,眉头微蹙,眸中满是厌恶,一群下人却在嚼主人家的舌根,也不知道贺清零怎么管理的王府。
“早膳是什么时间,有空在这里嚼舌根,为何不传膳?”容木木已经有了怒意道。
“这不是王妃嘛?挺拽的呀。”
“这府里可没有做早饭规矩,您呐,先饿着,等着中午一块儿吃。况且,王爷对这您这张脸能不能吃下去,也是个问题啊!”
众人哄堂大笑,丝毫未有半分收敛,反而愈发的嚣张。
容木木想起昨晚见到的王爷,怪不得瘦成那样,身子也弱的不行,轻轻一推就摔倒,没想到连饭都吃不饱,说什么等着中午一块儿吃,一日三餐对于一个病人而言岂是可以糊弄了事的。
洞房花烛夜有下人听墙角,连饭也吃不饱,堂堂十七王爷,竟然活的这么窝囊。
容木木盯着口出狂言的厨师,眸子中淬满冷意,快步走上前,掏出一枚银针,果断决绝的扎在刚刚说话的厨子的脖子上!
这厨师当即便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余下的厨子皆是一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容木木会直接动手杀人。
“杀……杀人了!”
“本王妃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奴才,你们有意见?”容木木垂下眸子,微微勾唇,明明是在笑,却无端的让人生出一股寒意。
围观的众人吓傻了,纷纷散开,想离开这里。
“去哪儿?”容木木抬手拦住了他们去路,眼中满是不屑,就这点胆量,还敢奴大欺主。
容木木晃了晃手中的银针,随手指了几个厨子。
“你们去准备早膳,再来两个人,把这人抬下去埋了。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这嚼舌根,下场就跟他一样!”
下人们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再无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赶紧去忙活了。
随后,容木木看到一个双腿打颤,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挪的丫鬟。
“你……”
容木木话还没说完,那小丫鬟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了,拼命的磕头。
“奴婢鬼迷心窍,奴婢不应该去听墙角,奴婢该死,求王妃饶命。”
容木木冷眼瞧着她,觉得有些讽刺,“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药房在哪儿?带我去。”
“谢王妃不杀之恩,王妃随奴婢走吧。”
……
书房里,仅有几缕不太明媚的阳光斜斜的照射进来,贺清零坐在硬塌上,脸色苍白,昏暗之中,平添了一丝阴霧。
他瞥了一眼窗外,沉默良久,才轻启薄唇:“语堂,她受下人欺凌,是不是要跑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迅速闪过,落在贺清零的面前,俨然是一个少年,垂着眼眸恭敬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贺清零微微挑眉:“哦?那人只是暂时中毒?传闻中,她爱太子如命,性格优柔寡断,如今一看,这万事思虑周全却又行事果决,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