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悠愣了下,才将目光从他的八块腹肌上艰难挪开,盯着脚尖道。
“我还没找到住的房间,准备在下面找一间。”
“呵。”
顾南砚嗤然出声:“一楼只有保姆间和储物间,你准备住那个?”
“保姆间就可以。”
江悠悠不挑,毕竟她现在属于寄人篱下,不敢奢望太多。
顾南砚被她唱反调的态度彻底气到了。
他擦着头的毛巾随意一丢,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床上,冷视着江悠悠。
“你想从顾太太变成我顾家女佣是吗?”
江悠悠这回理直气壮的抬起了头,眸光怒涔涔的看他。
“在顾先生眼里我和女佣有区别吗?”
“哦,对,有区别。女佣起码还有随意出门的权利,而我没有。”
“我其实就和你圈养的金丝雀没什么区别!”
顾南砚俊脸顿时阴沉如冰:“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江悠悠,你说过以后会当牛做马的报答我,现在只是让你安分待在家里你就不乐意了?”
江悠悠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不乐意,我只是想出去,你整天将我关在这里,我会疯的!”
“不会疯,我又没将你关到精神病院!”
听到精神病院,江悠悠身子下意识颤了颤。
顾南砚的手段她在重生前是见识过得,他的意见谁都没办法撼动分毫。
她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跟他争论自由问题简直很可笑。
她是他这个大财阀的太太,有了那张名存实亡的结婚证,她连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
而且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立马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她还能和他争辩什么!
她自嘲一笑转过身,就要出门,顾南砚突然大步上来,拽住她。
“不睡觉去哪里?”
江悠悠猛的被扯进他一丝不挂的胸膛里,她没有防备嘴唇直接亲上了他带着淡香的胸肌。
顾南砚被软软糯糯的触感激的身子僵硬了下,才低头看向她。
江悠悠立马脸红心跳,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出来,可顾南砚紧紧的按住她腰身不松手。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埋在他胸前的脸抬起,注视了片刻,就低头亲了上来。
他今日好像喝酒了,江悠悠从他口腔中探出了酒精的味道。
但一点都不呛人,他的气息裹挟着这种迷离的酒香,反而让她清醒的大脑一点点甘愿沉沦下去。
这种肆虐霸道却又极尽细腻的吻就仿佛是上帝在安抚苦难者受伤的心灵,让抗拒都变成了一种罪过。
顾南砚闭着双眸,细细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
他搭在腰间的手摩挲了几许,就握住了她的手,却被她手心中的东西,硌到了手掌。
他理智回笼,退开了唇瓣,低头朝她手中看去,是一盒药。
他接过药,看到了避孕药三个字,而且里面还少了两片。
江悠悠见他目光紧仄的盯着那盒药,她深怕他误会什么,便立即解释。
“我吃这个药,只是不想让我们在毫无准备……”
“你做的很好。”
顾南砚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以后不要吃了。”
说着,他将那盒药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他不会在放肆不该生的念头去碰她,所以也没必要在吃药。
江悠悠有些不太明白他意思。
他不让自己吃避孕药是想要个孩子又或者是还有什么其他意思?
“还不过来睡觉!”
顾南砚见她还呆呆的站在门口,他没什么耐心的喊了一声。
江悠悠脚步微挪,踌躇了几秒,还是问道:“你说以后不要再吃避孕药什么意思?”
顾南砚已经上了床,靠在床头,目光慵懒,淡淡睨她:“我不会再碰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快过来睡觉!”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在江悠悠的头上。
他就这么厌恶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他都能说出不再碰她的话。
她突然发觉他和刚才吻自己的男人判若两人,甚至刚才动情吻她的人仿佛不是他!
“不用了,我出去另找一间房子住。”
顾南砚都说出这种话了,她还怎么没脸没皮的去躺在他的床上,和他一起睡。
她刚欲拉门,顾南砚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丢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
江悠悠想挣扎起来,顾南砚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别动,除非你迫不及待想让我碰你!”
江悠悠脸色白中透着难堪的红。
她没有在动,不是怕他碰自己,只是怕他觉得自己是在无比渴求他碰自己。
顾南砚见她乖了,他上床关了灯,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江悠悠本来平躺着,等灯光一灭,她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随着周围恢复死寂,泪水从江悠悠眼角流出,打湿了枕头。
她捂住嘴巴,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哽咽声,可不争气的眼泪她还是控制不住……
顾南砚没有睡着,只是侧目看着江悠悠微微颤抖的身子,她这是在哭?
他伸手想安抚一下她,可手停在她后背不远处,他顿了下,还是收了回来。
他不让她出去是为了她好。
江家人希望她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江岚虽原谅了她,但江岚身边的人都很危险。
他不想在经历一次江悠悠被送到抢救室的事。
车祸惨死的那幕在他心中历历在目,他知道他不能让江悠悠惨死在自己面前。
而且,江岚现在完全顶替她成了江家千金,不知道江悠悠会不会怀恨在心。
在这件事没有妥善解决之前,他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江岚面前。
…
不知道昨夜哭了多久才睡着,江悠悠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