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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1 / 3)

因为在婉仪那里吃了瘪,偏偏还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

皇帝一腔愤懑无法纾解,又想起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婉仪提起荣婕妤的时候,于是回去就下令彻查荣婕妤一事。

其实只要发生在宫里的事,如果有心去彻查,从来不会是秘密。苦命的冯公公被皇帝当即勒令他须连夜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算将功补过。

冯祥熬红了一双眼,咬着牙恨不得把荣婕妤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挖出来,天还没亮就去皇帝那里回禀了。

“爷爷,这荣婕妤家里太太真叫个眼睛长脑袋上的剌头儿,前些天上西华门求着往宫里头递牌子,恰巧元庆公主这时候进宫。她不仅没认出公主,还坐在轿上叫板。也真是猪油蒙了心,当着公主的面就敢给御前侍卫挂落吃,估计还想着借话敲打公主呐!合该公主回头给她了个没脸!”

冯祥唾沫星子横飞地细数荣夫人的罪状,活像他亲眼所见,说完话头一转,“再说这位荣婕妤,唉,叫奴才怎么说,怪道荣家太太是她亲娘。元庆公主新收了个叫郭鸿永的太监,原先就是伺候荣婕妤的,因为没端好洗脸水,就被荣婕妤罚到宫道上顶水缸。也是咱们公主善性,瞧不过就把他留到自己身边伺候了。”

皇帝皱眉听完了他这一连串的车轱辘话,总算弄明白了婉仪为什么说荣婕妤做事不地道。小小的姑娘家倒有一副侠义心肠,不仅仗义执言,还救人危难,比那些只知何不食肉糜的闺阁女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去。

他神色温柔下来,淡漠而略显凉薄的开口:“荣吕办事还算勤恳,没想到却摊上个糊涂婆娘。荣吕夫人出言不逊,行为无状,领个太医给她看看眼疾吧!至于荣婕妤,就在宫里闭门思过,好好学学规矩。”

冯祥领旨而去,差点儿没笑出来。皇帝这招也真够损的,派个太医去给荣夫人瞧眼疾,就差明摆着说她目中无人了,荣家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皇后听闻皇帝此番动静这样大,都没跟自己说一声就直接下了旨意,摇头叹息着对绿芜说:“我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恐怕还不及元庆公主呢!早知如此,当初元庆公主找我的时候就应该责罚荣婕妤以示惩处。这下子真是两头都没落着好啊!”

绿芜心里也有些可惜,嗫嚅着说:“主子您不必担心,既然皇上看重元庆公主,咱们以后跟元庆公主多处好处好关系就成了,至少对您来说百益而无一害啊!”

这事儿可难说,那位主儿瞧着倒像个心中有主意不好相与的。皇后又想起那副姜后脱簪图,更觉闹心了。

那头的荣婕妤白着脸接了旨意,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还没到出头的好日子呢,结果就被人在背后阴了一把。如今皇帝下旨罚她闭门思过,以后还怎么在宫里混呢!

她捧着烫手的圣旨,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到底是谁下的这个黑手呢!

她自觉人缘还算好,盘算了半天,一下子就把矛头对准了元庆公主。自己娘先前儿刚被她训斥了一番,她竟然还不满意,转眼又来收拾自己。

“好哇你…你这个祸星…你等着…”

荣婕妤指天指地骂了半天才算解气,示威式的啪地一声关上大门,老老实实开始闭门思过。

与此同时,邓满捧着一个锦盒去了启祥宫。

婉仪正坐在凳子上摆弄她新得的玩意儿,倒是很和煦的模样:“邓大总管,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邓满临危受命,自然堆出满脸笑容:“殿下您这话说的,奴才就是忙的脚不沾地,也不敢怠慢了您呐!”

边说边将锦盒呈上来,“您瞧,这是皇上派奴才来给您送的玉容膏,涂完保管一点伤疤都不会留。”

婉仪下巴敷了厚厚一层白膏,猛一看像长了白胡子似的,倒有几分滑稽。闻言强强一笑,说:“有劳您跑一趟了。”

关于皇帝的话只字不提,连句谢主隆恩的场面话都懒得敷衍。

邓满见婉仪没有好颜色,当下没了办法,连声说应该的。

他这几天忙着和东缉事厂的锦衣卫去暗中摸查泾宁王到底有多少军需。

藩王不可屯兵只是场面话,再没有野心的藩王都不是傻子,手里没兵无异于把脖颈子亮出来,等着朝廷下刀。有了兵才是保命的良计,可本意自保的法子却助长了野心,安逸太久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明面上按兵不动,私下里却已经把泾宁王家底子都快摸清了,连他昨天晚上在哪个小妾的炕头上睡的都一清二楚。

这就是东厂番子的可怖,可能平日瞧着和老百姓无异,却能够不动声色地把你的罪状收集的一清二楚,回头就要了你的小命。

东厂锦衣卫是皇帝精心蓄养的一支精锐,也是手里最为得力的一把宝刀。

皇帝简直可以称得上老谋深算,泾宁王可能死到临头也想不到,但凡他在京城有一丝异动,时刻待命的江西水师就能沿着赣江直下,一举端了他的老窝。

邓满筹备这事完毕,刚回宫就听说了元庆公主这档子事,心里头也直犯嘀咕。那么杀伐决断、决胜千里之外的一个皇帝,怎么每回摊上元庆公主的事就跟孩子似的。也许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反正他送药膏的差事是办成了,接下如何就且看天意吧!

邓满走后,红果儿从锦盒中拿起那个玉容膏,打开一看,膏体润泽透着微微的红,细嗅之下竟有一股好闻的幽香,就知道这膏并非凡物。

“主子,您要不用这个药吧?”

婉仪兴致缺缺地瞧了一眼那个玉容膏,想说不用他的东西,可转念一想和自己的脸怄气总归不大上算,勉强妥协了:“行吧。”

红果儿细细地用巾帕擦去了她脸上的药膏,又动作轻柔地为她上这玉容膏,口里说:“皇上到底还是关心您的,这不是给您送膏子了。”

婉仪很不愿意从红果儿口里听到皇帝的好话,嘁了一声:“这种事后卖乖的事谁不会做?”

红果儿知道她心里有气,有意劝解。能怎么办呢?如今天下虽姓慕容,却还要冠上皇帝的年号。即使是兄妹,可如今哥哥做了皇上,就得论君臣。有些地方不如意,那也不能对皇帝上脸子。

“有意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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