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入海,仅剩些许余晖。
“那静珊元君,大抵是个喜静的。”
萦晓亦走到林笑身边,一同凭栏观海。
林笑道:“夫人对登仙之事,并不特别热衷。”
萦晓幽叹道:“曾听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如今妾身才有所体会。”
林笑未再深究,静望余晖。
“夫君不仅会作画,亦是剑道大家吗?”
“夫人何处此言?”
“夫君随口提点穆晴姑娘那几句,足见高深。”
“我虽不会剑术,却也翻阅过剑经,知个只言片语,只会纸上谈兵。”
“若真这般,如何能凭只言片语,就让穆晴姑娘摆脱魔怔?”
“剑有正直之风,具锋锐之气。素来有人倚之诛恶党,斩鬼精。”
“我见穆晴姑娘是练剑之人,当也有浩然之气,便导她专神于剑,好让她借剑正心。”
“可似因夫君之故,才让穆晴姑娘这样的剑仙突破,这是凡人所做不到的吧?”
“不,她有今日突破之机,全赖夫人之故。”
“怎会?妾身甚也未做。”
“夫人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让她看到你的真容便可。”
“妾身不明白。”
“她之前无法精进,很可能是因她杂念太过,无法专情于剑。当她看到夫人真容后,心中便只剩下夫人之美。除此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事物,这无异于帮她清除了杂念。”
“万念归一,我再将她的这个一,由夫人转换为剑。”
“她明白,夫人是她得不到的人。她只能醉心于剑,才能短暂忘却想得而又无法得到的痛苦。”
“这种痛苦越大,催使她投情于剑的迫切就越大。”
“所以,夫人,才是她能突破的真正原因。我的话,不过起了个药引作用罢了。”
此时,余晖将尽,天色入暮,万物皆变暗。
唯剩萦晓的玉颜,仿佛在莹莹生辉,无灯而华。
“夫人先换衣,我下去走走。”
林笑不敢多呆,他亦无法保证,自己看久了,会不动心。
行至沙滩边,忽而听见熟悉的鹤鸣。
循声寻至,见一只飞鹤,正于海边戏弄一条白蛇。
“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