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不需要你证明,它才能是宝剑。”
“作为一把剑,旁人对它的看法,没有任何意义。”
他重新吃起水果,囫囵道:“但如果,它能有一个肯爱惜它的持剑者,我想,那将是它的幸运。”
穆晴怒容一松,才明白过来,此人是在以这种方式,在安慰自己。
她抚剑道:“此剑为元君昔日佩剑,降赐于我,我岂有不爱惜之理。”
林笑道:“以元君现在的修为,想来已用不上此剑。传于你,大抵也是希望能有一个用心之人,常常使用它,让它的剑光耀亮于世,而不是收在角落里积灰蒙尘。”
穆晴略带怨怼瞪着他道:“你这人,总爱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她心结已解,心中实则多了几分欢悦,却羞于在林笑面前表现出来,只好以埋怨做掩饰。
但又并不是真的在埋怨。
林笑洒然笑道:“话可以让人误会,真心却不会。否则,你也不会愿把剑交到我手上。”
穆晴脸颊蓦然一红。
她自个也不明白。
明明与此人只是今日才识,却将从不离身的爱剑给了此人。
若被他诓了去……
越想越觉不妥。
不由目带怨怪,又瞪了林笑一眼,没好气道:“你不好好休息,跑下来做什么?”
林笑立时抱怨道:“你们是仙人,平时不用吃饭。可我们还不是啊!”
“饿得前胸贴后背,又找不到人,就只好自己下来寻吃的。咦?鹤兄哪去了?”
他回身搜寻鹤影。
穆晴才知是自己疏忽。
也是因初会御剑,便急着想多练熟几分。
她急忙道:“忘了告知你们,海阁里有辟谷丹,吃上一粒可七日不食。”
然,林笑已跑开道:“好,多谢相告。鹤兄,再送我一程!“
很快,白鹤载着林笑飞起,往海阁方向而去。
穆晴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微微发怔。
……
噗咚!
林笑跌进阳台,连滚几下,刚好在一对绣花鞋前止住。
一抬头,顺着冰肌细腿,见着一薄纱白裙的下摆。
再往上,便见萦晓正俯首看他。
他赶忙起身道:“原来是夫人。”
萦晓已换了一身轻罗白衣裳。
灯盏下,身如玉,衣若霞。
云髻散放,鬓发微湿。
一似天仙子,灵眸泛月华。
“夫君怎打那儿回来?”
“鹤兄送我回来的。”
林笑与萦晓闲谈了几句,说了辟谷丹之事,在桌上留下几枚果子,便再次离去。
于一楼找着浴阁,内见一小方池,却不见水。
搜寻了下,才在一处伏案见数张玉符,各有标注。
林笑拿起吐水符,放入方池,顷刻生水满池。
吐水符亦随之不见。
此外还有净衣符、净水符、干爽符、收水符等。
林笑暗叹不愧为仙家居所。
去衣入浴,忽见一枚玉石从衣中掉落。
捡起一看,是曾经买豆花老汉抵账给的。
见玉面上似有一点污垢,便放入水中清洗,不料顿令池水起雾。
微觉有异,遂将玉石泡入水中。
不多时,满池升烟,温如暖汤。
林笑大奇,才知那老汉非常人。
未多想,坐入池中,水刚及胸。
泡了会儿,不知怎地,沉沉睡去。
蓦然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林笑愕然半响,忽感有异,手一动,才醒觉浴池中水已空,只剩一池氤氲水雾。
起身换了一身干爽青衣,寻回寝阁,不见萦晓。
凭栏外望,见一处海崖上,立有一道白衣倩影。
出阁寻去,才知已日上三竿。
步至那白衣身后,林笑不觉朗道:“冷冷清清岛上空,绵绵密密海波浓。澄澄清清身心净,惺惺了了等云宫。”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夫君实不必故意避开妾身。”
林笑坦然笑道:“我的确想故意,可惜没给我机会。泡泉不慎睡去,一睁眼,已到天明。”
倩影回首,玉面半遮。
萦晓脸上,已戴上一张面纱。
林笑看得一愣,萦晓也看得一愣。
萦晓目含忧伤道:“夫君,你的头发……”
林笑并不知自个鬓角已泛白,只以为头发乱了。
他捋了捋头发,道:“离登仙台开启还剩一日,夫人可有什么想做之事?”
“一入仙宫,可就要忙于仙事了,可得好好珍惜所剩不多的凡人时光。”
萦晓垂眉想了想,轻道:“在这岛上,能做何事?若搅了仙人清修,只怕不妥。”
林笑道:“那简单,只要不在岛上做便是。”
他捧起双手,朝大海高喊道:“鹤兄~!”
声荡甚远,岛上亦阵阵回响。
静等了会儿,不见白鹤现身,林笑又接着连喊几声。
结果白鹤还没喊来,把一道剑光喊来了。
穆晴乘剑而至,呵责道:“你在此乱喊什么?不知会打搅元君清修?”
林笑一怔,随即转身朝岛内大喊道:“元君~!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
一旁的穆晴登时惊呆了。
反应过来的她,气急捂住他道:“你在做什么蠢事!”
林笑扯开她的手道:“我在道歉呀!想必肯定打搅到了,干脆直接道歉。”
“若不道歉,显得我失礼。”
“你!”
穆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教,只好道:“你不许再喊了。”
林笑眼珠一转,问道:“穆晴姑娘,你的御剑术习练得如何,可搭载人否?”
穆晴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