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看看?”
凌墨望着桌前的沈君曦,见她神态不对劲儿,猜不透原因。
“不用,颍川王最近在做什么?不给小爷回信,甚为古怪。”
沈君曦将方子搁下,素白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颍川王最近在宫中多与范辉接触,似是有意拉拢。”
凌墨面色凝重的继续道,
“禁军总领范辉为人冷漠,平日对谁都不苟言笑,但却掌管着陛下的十万禁军,权利甚大。”
凌墨是神武军都尉,同在为京城三军,对神策军、禁军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大多数时候,作为心腹凌墨都不知道沈君曦的势力范围有多大,只能试探着说。
沈君曦挑了挑眉,淡淡回道,
“哦,又打别的算盘了,这颍川王滑头鬼脑的。”
凌墨见沈君曦似乎并不担心,眸光犹豫了下,低头抱拳说道,
“属下还有一事要汇报小侯爷。”
沈君曦将手上的药方放在一边,微微侧身看向凌墨,
“又是什么小爷听不入耳的话?无妨,你说便是了。”
凌墨低头沉声说道,
“小侯爷与宸王相伴出宫一事被不少官员在私下议论纷纷,京中,尤其是朝堂上已经流言四起,之前何公子胡言乱语,小侯爷能治罪于他,但如今已经止不住朝臣的悠悠之口。”
说着。
凌墨瞟了眼沈君曦清冷如故的脸庞,见她没有动怒,正颜肃然地忠谏道
“再者九殿下已经封王,可以前往户部选宅建院,自立门户,不必日日留在书院,小侯爷早日撇清与九殿下的关系才是正道。”
沈君曦双眸轻眯地看着凌墨,嘴角微微弯着,似乎是在笑,但乌黑的瞳孔却很沉,很冷,
“有点儿意思,小爷从常福口中得知,今日早朝上,陛下命中书省抽回方拨下去的三千万两白银,拨调兵部。”
“又命礼部拟旨,开了国库,将今年出征战士家属的抚恤金翻了倍,以定关外军心。”
这些事凌墨还不知道,但并不怎么意外。
他意外沈君曦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些,这件事与萧宸的事有关联吗?
因此低头道,
“属下不懂小侯爷的意思。”
沈君曦站起身,眼中眸色变幻着,神色高深莫测。
她走到凌墨跟前,
“小爷的意思是,爷爷班师回朝一事吓得傅太师一党人人自危,傅太师正焦头烂额地没这闲心,这几日两党相争,小爷这一派算是赢了。”
她弯腰蔑笑道,
“这个关头谁会公然议论小爷?谁敢议论小爷?悠悠之口是谁的口?你凌墨如今又是谁的人!”
她冰冷的质问宛如“轰”的一声惊雷炸在耳中。
凌墨旋即双膝跪下,失措道,
“属下对小侯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消息是阎尚书派人传来的,蒋师长也有此意,属下才……属下多嘴了!”
沈君曦低头望着凌墨。
她眉如墨画英气十足,面如朗月,眼如桃花却不显妩媚,嘲笑道,
“你是否忠心取决于能不能完成小爷让你做的事,而非反过来,你想让小爷去做你想做的事。”
“下去吧,你的忠心,小爷可承受不来。”
凌墨这一次被沈君曦彻底吓到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段日子沈君曦觉得自己过于好相处。
爷爷党派中的人,光客气真不行,权利在手,软弱半分都会被逼啊。
所谓悠悠之口是他们自己的口!
她算是明白了狗皇帝的感觉。
一旦被逼着做不想做的事,这逆反心理倒是人人有。
“怎么,还要小爷请你出去?”
沈君曦的语气已然冰冷,不算多生气,但她对凌墨感到失望。
凌墨可以看不上萧宸,不待见他,但不应该听风便是雨,自以为是的跑过来提议,令人生寒。
区区一个手下竟想替她选择走的“正道”,未免太可笑了!
更何况,所谓局势,她沈君曦看的比谁都清楚。
凌墨跪在地上不愿走,屋内的气氛一下就陷入冰点。
“小侯爷,我让长青从安吉堂买了燕窝、百合、枸杞,雪梨是早晨在膳堂拿的,方才煮了水,你尝尝可好?”
萧宸还未走到客厅,在院中时便已出声。
他知道沈君曦在屋中召见了凌墨商议正事,特意提醒她,他走进来了。
音落,他轻轻敲了敲沈君曦的房门。
“进。”
不冷不淡的一声。
萧宸推开门,微微意外的看了眼双膝跪在地上的凌墨。
他对沈君曦,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她厌烦。
可总是有人从她身上得了那么多,还自以为是,惹她不高兴。
“你这一天天的是弃文学厨了?”
沈君曦转身坐到了桌边,打趣他一句。
她不喜欢吃药,但能治病的甜食是可以接受的。
打开碗盖是小火慢炖出来稠羹。
晶透的燕窝,清甜的梨香,让人舌上生津。
她需要就不会扭捏,如今她退烧了,但风寒好的很慢,嗓子干涩还会流鼻涕。
萧宸将银勺递给她,
“白日询问了太医,魏太医说,小侯爷可以多用梨羹,润肺止咳,镇静安眠,每晚睡前喝些好。”
他靠近了,身上一股烟熏出来的烟火气清晰极了。
沈君曦接过勺子,尝了一口汤。
汤里加的不是常见的冰糖,是幽香甘甜的槐花蜜,因此不会齁甜。
这个魏贤不会对他说的,轻轻道,
“你有心了。”
跪在地上的凌墨眼底闪过鄙夷。
于他眼中这就是巴结!
萧宸日日就会用这些不值钱的技两巴结他主子!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