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曦沉静说道。
她遇事淡然不惊的模样让萧宸隐有些慌乱的心冷静。
他确定自己行事没有给任何人看见,当下是谁一口咬定他是嫌犯?
常福站在院外焦急的等。
萧宸回屋换衣裳,沈君曦在屋内书桌上小口吃着温热的粥,安然自若的安排道,
“小北,下午你陪同长青去熬药,若是到了傍晚小爷与宸王都没回来,须得让凌墨送药进宫了。”
“小北领命,不过家主,那药对宸王很重要吗?”
沈小北担心疑惑的问道,昨夜沈君曦早早命他带着萧宸回来便是为了吃药。
沈君曦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站起身拍了拍小北肩膀,
“重要,他得了怪病,少吃一顿都可能没命,其中厉害可知道了?”
小北心中惊讶,郑重其事的抱拳道,
“小侯爷放心,绝不会有失!”
萧宸换了干洁的衣裳走到沈君曦门口,听见了她的话。
他走到沈君曦跟前,
“小侯爷,等会儿进宫后萧宸该怎么做?”
沈君曦放下勺子,见他手又被烫出了水泡,站起身从桌上针包里抽出一根银针,拿过他的手,极快的挑开了水泡。
拧开药盒缓缓将药抹在他伤口上。
她垂着的眸底晦暗,语气淡淡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都不需要做,不需要说。”
她一抬眸,朝着受损的指间吹了口气,一双桃花眼尽显邪肆,凛然道,
“小爷说罩着你,就会罩着你,谁让你我多灾多难,小爷就让他们痛哭流涕,尽管放心。”
萧宸全然不知道沈君曦昨日留在宫中做了什么,但他知道,沈君曦不是刚愎自用的人,她总是能玩弄人心于股掌之上。
她是神明。
他的神明。
进宫的路上沈君曦同萧宸坐着马车,但是到了朝圣门,常福恭敬朝着下了马车的沈君曦为难的说道,
“这宫里出了事儿,陛下下旨羁押宸王面圣,小侯爷莫要让老奴太难做了,再者,这般对宸王也不好,违背圣令可不是小事儿。”
常福话中的意思便是,他不压着萧宸进去不好交差。
嫌疑犯就要有嫌疑犯的样子。
沈君曦斜睨他一眼,随手拽过萧宸胳膊,张狂不羁道,
“小爷亲自押着进勤政殿,人还能跑了不成!常公公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免得惹小爷揍你。”
常内侍是服了沈君曦这个祖宗了,低声说道,
“这…恐怕不合适…老奴需得提醒小侯爷一句,这件事可不小,据说是柳大人的事,否则老奴也拿不到这虎牌,宸王更是被皇后娘娘指正呢。”
沈君曦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几分狐疑,问道,
“柳大人能出什么事?”
“这奴才可就不能说了,小侯爷见了圣上自然就知道,奴才这是给小侯爷提前透风呢。”
常内侍谄媚的笑了笑。
论起来,常内侍这太监,任打任骂,见她便是三分笑意和巴结,还真就让人讨厌不起来。
宫中的人,面具戴久了,兴许也摘不下了。
于是,沈君曦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不清不楚地挽着萧宸你走向勤政殿。
正如萧宸那日扶醉酒的她出宫一般模样。
她身后齐刷刷的禁宫军望着这幅场景,也砸不出个味儿来。
只觉得传言应该是真的啊。
堂堂镇国侯权势滔天,俊美无双但竟然是断袖,实在是让人唏嘘。
“小侯爷,此举被父皇见了不好,小侯爷不可太在意萧宸。”
萧宸被她护得彻底,忍不住蹙眉。
“不表现出小爷喜欢你,怎么让狗皇帝补偿小爷?”
沈君曦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萧宸望着她的侧脸,露出一抹疑惑的笑,
“小侯爷难道能向父皇讨要萧宸?”
他询问的语气尽是玩笑,但心底却是期待的。
兴许只要沈君曦想,他那父皇又昏聩,未必不能答应。
禁忌若是能打破,他的神明便真的属于他了。
沈君曦忽然出了逗弄他的心思,反口说道,
“小爷讨你做什么?回家管中馈吗?”
眼瞧着萧宸脸色大变,安谧宁静的眸子蓦地沉了下去,沈君曦调笑道,
“逗你玩儿罢了,瞧把你吓得,没出息,小爷也不至于让你断子绝孙。”
却不曾想,萧宸却回道,
“我这身子,不求子嗣。”
眼看着快接近勤政殿大门,沈君曦轻轻反压住萧宸的手臂,眉目清冷低声道,
“就这么喜欢小爷?”
萧宸从来都猜不透她的心,哪里敢说喜欢,一如既往地回道,
“小侯爷对萧宸恩高于天,萧宸愿意为小侯爷做任何事以求报恩。”
对于这个回答,谈不上失望或者满意。
只觉得萧宸这人就是一根筋。
沈君曦一抬头朝着勤政殿不满嚷嚷道,
“陛下,小臣亲自将人给你带来了,您派禁宫军到小臣院子里抓人,是半分脸面都不给小臣留!”
说着,沈君曦已然进了门,她作势毫不客气的将萧宸往身侧一推,站在高台之下,跪都不跪,看向脸色极其差劲的北唐帝,继续道,
“小臣究竟是哪里得罪您了,一会儿试探,一会儿抓人,今日您给小臣一句明白话!否则小臣就赖在这宫中不走了!”
沈君曦进门就耍无赖,北唐帝早间就发了怒,这会儿脸色阴沉的很。
一袭华贵凤袍的皇后傅紫秋站在一边,冷森地望着气焰嚣张的沈君曦,怒斥道:“小侯爷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给宸王出气,一盆偌大的脏水泼的实在歹毒!”
“脏水?管你什么脏水都别往本侯身上挨!”
“皇后娘娘心狠手辣,昨晚方殴打了宸王,今日又是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