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助你一臂之力,务必将她永远留在朕的行宫,让她乖乖听话。
朕亦想等婵儿怀孕后,废她一身本事,盘玩掌心,到底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听北唐帝这么说,颍川王眼底不由划过一抹恶寒。
沈君曦这般小少年,他其实是欣赏的。
奈何,沈昊山顽固,沈君曦狡诈,全然都不是能合作的人,只能设法除去。
“不过,你先告诉朕,你为什么要私自勾结北方三省十六府??此事朕从兵部得到铁证了!”
北唐帝低头凝视着颍川王。
他是他最信任的弟弟。
他现在也很难怀疑他,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了。
颍川王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沈君曦早就查到了…还警告他了,不然他也不至于急着动手。
颍川王情真意切的解释道,
“难道皇兄怀疑臣弟??
臣弟为您养兵千日,可您看看,悉数落入了沈昊山手里!
他有军玺在握,早就不把皇兄放在眼里!
臣弟几年前就觉得不安…私下筹谋此事,决心不能让朝廷知道,因为朝廷知道,沈昊山便会知道!
臣弟怎会谋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沈家军我们兄弟控制不了,臣弟总得想别的法子!
往日血仇盘踞心中多年,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沉重,令臣弟夜夜喘不过气,不得安睡,未来更是死不瞑目!”
颍川王的一句“我们兄弟”令北唐帝眼底闪过懊恼之色。
北唐帝在听完后竟是俯身将颍川王从地上扶了起来,双臂发颤的抱住他的肩膀,微有哽咽的难忍道,
“朕怎能不明白你的心情,你我兄弟一体,感同身受,十年耻辱,朕此生必报,势必要沈昊山替朕踏平榕国!”
颍川王被北唐帝抱着,眼底露出嘲讽冷意。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位愚笨昏聩的皇兄,脑子里究竟还剩下什么,亦或者,究竟还有没有脑子。
这些年纸迷金醉、纵酒声色是不是将他的躯壳腐蚀透了,指望沈家军替他出征榕国,又渴望骑到沈家家主身上,实在可笑至极。
颍川王自己都觉得,他的皇兄便是杀了沈君曦,以沈昊山忠义无双的性子都不会反。
但是他想要沈君曦的人,简直侮辱透了沈家满门英魂。
……
另一边,锦绣殿。
常福在回禀帝王后,下午就没有来打扰过。
萧诗婵不甘心来拜访,被沈君曦无情拒见了。
沈北昨夜赶回去送信,早间马不停蹄回行宫。
方至行宫就又被沈君曦赶回京城。
他的新任务是:明日在京城门口迎接镇国侯归京。
得有排场,也就是说,京中沈家儿郎乃是岳峰、沈御等老将全部都得到场。
下午,沈君曦独自在屋内静待了许久。
临近傍晚,江枫找她来下棋。
出乎意料,沈君曦一口应下了。
两人一盘棋整整杀了一个时辰。
进退攻守间竟是分不出胜负。
萧宸观棋不语,便看了一个时辰。
棋盘上,江枫一直在拖延败势。
沈君曦好似落子温柔,由他吊着很长的一口气。
临近子时,轻微鬼祟脚步声落在了二楼月台。
江枫听见了,恰轮到沈君曦的落子。
沈君曦侧脸看向萧宸,
“时候差不多了,棋盘上黑白分明,若交给你,你想接谁的位置继续下?”
萧宸有些意外,轻笑说道,
“自然是你的位置。”
他不要与她对弈,输给她显得他好笨。
赢了她,显得他锐利。
两种结果都不好。
他不愿意在任何地方与她处于敌对状态。
沈君曦让出位置给萧宸,江枫没说什么,反而兴味满满的弯唇在笑。
但沈君曦又偏爱萧宸,不避嫌的揽过他肩膀,轻轻提醒道,
“角力对峙到尾声,棋子游移不断,能力、知识次要了,克制怯懦,克制贪欲,长久为上。”
江枫乖张的笑意少了几分,她这不就是在提醒萧宸他的局吗!!
明目张胆的给提示是吧!
沈君曦说罢就朝着江枫微微一笑。
笑的让江枫想挖她眼睛,她眼睛贼亮贼亮的!
沈君曦随后就转身去拿青琼银针。
正厅内的光线不算明亮,唯有摆着棋盘的桌上燃着一盏灯。
江枫与萧宸角逐起来一点没有方才温水煮青蛙的局面。
沈君曦留下的白字本来就有优势,萧宸拿到手就乘胜追击。
然,江枫狡猾,每每都能剩下一口气。
两个人渐渐争锋锐利,互相穷追猛打。
萧宸与江枫杀的火热,落子极快。
沈君曦坐在正厅中的太师椅上擦拭着纤长的银针。
一弹指,被灌注内力的银针迅捷利箭!
寒光一瞬。
十米多的距离竟能深深穿透来人颅骨。
随后便是肉体从楼梯上滚落的声音。
唯剩下一粒光润的青琼玉还在沈君曦指尖流转。
执棋欲落的萧宸神态微愣,江枫觉得脊寒的缩了缩脖子,无语道,
“什么机关暗器都比不上你这玩意狠辣!”
青鳞玉能承载内劲,为世间不可多得的至宝。
他暗器袖箭、雨扇梨花针,夺人性命的距离也就三五米,再远杀伤力就不够了。
然而,沈君曦一针就能射出十米之远,内劲恐怖如斯,与唐门现在的掌门人有的一拼。
江枫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的。
话音一落。
一队黑衣人悉数从楼梯上快步下来。
随着沈君曦手中的银针瞬息射出,来人死的一个比一个无声…
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