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
息容秒懂了,看来简觉非把她带到这里,本来是让想她出一个丑。
因为原主虽然曾经是美术生,但没有继续深造的她,水平显然是无法和从小就在大师门下学画的慕云泽相比的。
简觉非估计是想等她画完以后,再对她的画各种挑剔,打击她的自尊,告诉她她永远比不上他的白月光。
不过看简觉非现在这样子,已经把那些报复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眼前的“云儿”,希望能成为她画中的爱人。
“你能答应我吗,云儿?”
他那渴望期盼,又藏着一丝忐忑的表情,让息容微笑起来。
她主动与他拉进距离,凝望着他的眼睛。
“哦?你想做我的画中人?”
距离太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她鸦羽般的睫毛,仿佛能触碰到他的脸。那总是淡漠地睥睨着所有人的眼眸,望着他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认真。
她在认真等待着他的回答。
简觉非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变了。他不再是只能苦苦等待垂怜的人,他发现自己已经可以伸手去采撷高高挂在枝头的果实。
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击中了他。
他的心脏飞快地跳起来,汗毛直竖,呼吸急促。
这种感觉就像每一次他在商战之中,看着对手毫无知觉地踏进设下的圈套时所感受的那样,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会获得更多!
不,也许比那要更加的兴奋,更加有快感!因为他将要征服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慕云泽!
“是的,我想。求求你,云儿……”
他嗓音低哑地祈求着她,紧盯着她的脸。
他在看着她的同时,息容也在看着他。
要不是为了扮演白月光,她都要嗤笑了。
简觉非,你祈求别人的时候,也别忘了收一收你的眼神啊。
简直像只贪婪的狮子一样,那么有侵略性地盯着她,满脑子都是想要把猎物撕扯得粉碎的欲望。
还真是只彻头彻尾的权欲动物啊。
“可以。”息容回答,但同时她抽身而去。
“云儿,你答应了!”
简觉非又惊又喜,他急切地追逐着她的身影。她轻盈地走过一幅幅不同的画,好像成为了不同的画中人,斑斓的色块让他眼花缭乱,她鬈曲的黑发在肩头微微滑动,水波一般。
息容回头,用微笑肯定他。
“不过,”她说,“我画一幅画耗费的时间很长,你等得起吗?”
“当然,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云儿,再等多久我都等得起,只要你愿意……”
“好了,之后再讨论这件事吧。”她又善变地露出些不耐烦的神情,“我有点饿了。”
息容是真饿了,她早饭什么也没吃,本来以为简觉非会先带她去吃饭的,没想到先来的是画廊这种只有精神食粮的地方。
饿着肚子的她开始不耐烦,有点不想装了。
但简觉非显然还在沉浸中,面对息容的不耐烦,他殷切到讨好地说:“那我们去吃你最常去的那家停云居,好不好?”
那感情好,既然是慕云泽这个阶层常吃的,味道估计也差不了。
“走吧。”她骄矜地一点头。
有点期待接下来的美食,息容觉得再装一会也不是不可以。
……
停云居。
古色古香的装潢,配件整体的颜色非常素雅,处处巧致,是个一看就有底蕴的地方。
息容踏过一处模拟成小桥流水的室景,干冰制成的云雾之中,有两只白鹤优雅地展翅,其中一只在息容经过时,适时发出一声鹤唳,引得她驻足欣赏。
侍者身穿汉服,宋制的褙子或飞机袖,头发挽成发髻,姿态是被训练过的妥帖优美。
他们被引导着走向一直为重要客人保留的雅间。
“客人小心脚下。”侍者温声提醒。
原来室内堆了一座超过十米高的假山,又用投影的技术营造出群山环绕的景观。
他们要去的雅间就是假山顶上的小亭,中间要走过人工的山路和台阶。
简觉非体贴地拉着她,息容一撩眼皮,没有拒绝,这明显让简觉非的心情更好了。
山顶小亭完全用竹子搭成,极有野趣。菜品得用食盒从山下端上来,端到桌上要品相完美,连一滴汤汁也溅不出来才行。
总之,是对得起价格的用餐环境,希望味道也能对得起。
息容和简觉非跟前一人一个案几,各自摆着各自的餐品。她先夹了一点凉碟中的拌三丝尝了尝,不禁眼前一亮。
要知道,连凉碟味道都不错的餐厅,热菜的味道一般也差不了。
果然,后面的菜味道极好,息容吃的很满意。
有一道蟹肉菜品非常鲜美,她多夹了两筷子。简觉非看她喜欢,就殷勤地把自己的那份给她,“云儿,多吃点。”
心上人却又夹了一筷子蟹肉,转而放进他的盘子里,语气微柔:“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云儿……”
简觉非心中复杂,有点喜悦,又有点受宠若惊。他夹起蟹肉,仔细地品尝了味道,才把它咽下去。
“好吃吗?”息容笑了。
简觉非眼神发烫,“嗯,很好…”吃。
话还没说完,就被侍者惊慌的声音打断。
“先生——您不能过去!上面已经有客人了,先生——!”
简觉非不虞地抬起头,“怎么回事?”
一个高大的男人无视侍者的阻拦,三步跨两步地跃到了山顶。
他锋利的眼睛直直盯着坐在亭中的息容,见她抬头看他,再锋利的眉眼也软化了,写满柔情。
“云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径直发问,视息容身旁的简觉非为无物。
这不是纪昭又是谁?
简觉非已经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