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故事?
息容眼波一转,“听起来,纪少对觉非的误解很大啊。我相信觉非,他不是您口中的那种人。”
“你——”纪昭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你能喜欢上那种人,本身的问题也很大。”
“你难道不知道,简觉非为了……”
突然,他的声音顿住,人也反应过来,“从我这里套消息?”
“很好,息容,你胆子大到超乎我想象。”
纪昭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住了息容,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他眉眼依旧锋利,又因沉怒更添一分阴霾,视线简直如刀锋斧刃一般,如果眼神能伤人,息容现在早就血流如注了。
但息容依然在笑,她直视着纪昭的眼睛,表现的那么柔弱无辜。
“纪少,我可是有夫之妇,您这样……不好吧?”
明明是无辜又可怜的语气,纪昭却硬生生从中听出了一丝挑衅。
他厌恶地皱起眉,意识到两人的距离的确太近,退回了沙发上。
“有夫之妇……哼,你真是油盐不进。”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息容不管是真的喜欢简觉非也好,还是自作聪明想要谋取利益也好,都跟他没关系。
与简觉非还会装成斯文有礼的样子不一样,纪昭向来懒得掩饰自己冷酷桀骜的性格,若不是涉及云儿,他也不会掺和进息容与简觉非的事儿里。
至于特地来提醒息容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看不过简觉非找替身这种恶心的行为。
纪昭失去兴趣,起身就要走,不料息容突然一倾身,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带!
纪昭:?!
他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差点倒到她身上!
“你!”
还没来得及恼怒,纪昭就听到她凑到耳边说:“就当是回报纪少您的提醒吧——”
“您猜,简觉非现在为什么没有陪在我身边?”
纪昭心想他才懒得管,但又听到她继续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纪少人在江市,消息可没有本地的家族快啊。”
“您不妨猜测一下,到底是多重要的事,多重要的人,才能让简觉非抛下陆老爷子的寿宴?”
息容眼看着纪昭的表情从无动于衷到不可置信再到勃然变色。他再也顾不上别的,站起来就跨步往外走。
“纪少,您现在满身烟味,不换身衣服吗?”
息容在后面“好心”提醒,“不过简觉非已经离开很久了,您再晚的话就彻底赶不及了吧?要不您还是别去了……”
该死!纪昭骂了一句,随即飞快脱下西装外套,几十万的外套就像个垃圾似的直接丢到地上。
等纪昭的背影在她视野中消失,息容才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话:
“反正他已经去了两个多小时,您就是再快也来不及了。”
……
半个小时后,舞台上battle的穆家双子终于分出了胜负。
虽然穆为雨的唱功更好,但穆成雪外放的性格无疑更受观众的喜爱,舞台也更炸,所以胜利的桂冠被颁发给了穆成雪。
现场刚好有月桂的盆栽,不知道谁手编了个松松垮垮的头环,还插进了几朵明黄色的郁金香装饰,整得像模像样的。
陆清兴接受了为胜者“加冕”这一任务,忍着笑为穆成雪戴上桂冠。
穆成雪一副极为得意的样子,低头配合陆清兴,戴上了桂冠。灯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装模作样地朝观众们伸展双臂,大喊:“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此时,宴会已然接近尾声,在宴会的主办者陆清兴看来,如果没有后面那神一般的转折,这将会是一个完美的收尾。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上的穆成雪身上时,已经关闭的舞厅大门被“嘭”地推开了!
外界寒凉的空气一下子涌入室内,带来丝丝缕缕的梅香。
沉浸在火热气氛中的宾客们像是忽然惊醒似的,纷纷转过头去看大门的方向。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陆清兴心中微惊,她居然真的来了。
慕云泽居然真的来了!
“她”一步一步地,把宾客们刚刚回归现实的思绪,再次拽入这个光怪陆离的迷人世界。
什么是名利场?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无时无刻不在交锋的刀光剑影,衣香鬓影的舞会里,每个人都戴着心照不宣的面具。舞鞋踢起的不一定是金粉,但一定是一些曾经无比珍贵,现在却被弃如敝履的东西。
不管世界上的其他人如何,在场的各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名利场的常客,权力游戏的玩家,操纵资本的黑手,玩弄货币的政客……因此当“她”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的眼睛能从“她”的身上移开。
慕云泽。
慕家的千金,慕家的公主,慕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权势。
慕云泽不只是一个人,更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
难道有人能比“她”更迷人吗?
难道会有人不渴望征服“她”,占有“她”,爱“她”吗?
当“她”进入舞厅,“她”的美瞬间说服了所有人,迷住了所有人。场面鸦雀无声,连伴奏的音乐都停止了。
慕云泽站在舞池中央,未发一言。他四下观望一圈,每当他的视线扫到哪里,哪里的人们就会产生一阵骚动和窃窃私语。
“那是慕云泽?天哪,我这辈子还能看见真人?”
“不是说她心理出问题,不想见人,去国外静养了吗?”
“三年没回来了,今天怎么突然……?来参加陆老爷子的寿宴?那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看陆清兴好像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陆家竟然能请来慕云泽?”
“她也太美了吧……都美得有点吓人了。”
……
慕云泽似乎在找什么,但没有人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