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小女今日便借着这好兆头,祝先生七步成诗,倚马可待!”
“好!”
那先生喜上眉梢,满意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纸鹤捧在手心上,一抖手竟是直接放了块亮闪闪的银子在谢濯枝的框子里。
“老夫走南闯北游学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精美的纸鹤!当真是贡品也不及!”
这话一落下去,现场立马就喧嚷开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半个集市都知道南边有个小姑娘,在买天上才有的神仙年画,谁家要是买到了啊,明年那好日子可就来了!
正好,先前剪好的年画已经卖完了,谢濯枝索性写了张牌子,开始私人定制。
这在现代算是玩烂了的营销手段,但在大景,那可是皇亲贵族们才享受得到的待遇,尽管谢濯枝把价格定的颇高,也挡不住热情的人们。
“我要求个好姻缘的!”
哐当,框子里多了一两银子。
“我要求多子多福的,我家媳妇儿刚进门,就等着抱孙子了!”
哐当,框子里又多了一吊钱。
谢濯枝:“好嘞!”
亲眼看着谢濯枝剪出各种各样的图案,哪怕你不识字,也能看出那年画剪纸的美妙来。
围观的纷纷叫好,齐齐拍起手来,活像是看庙会上的杂技表演,谢濯枝也不羞恼,冲着四面八方盈盈一拜,把装钱的框子往前一推。
“各位看官老爷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最后十张!剪完我们今天就不卖了啊!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们再会!”
一听最后十张,围观的人纷纷递着银子铜板往前挤,谢濯枝有条不紊,动作飞快地剪纸,收钱,再说上一两句吉祥话,等到最后一张龙凤呈祥剪完,她把剪刀一压,朝没买到面露遗憾的人朗朗一笑,动作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哎!小姑娘别走啊,再剪我这个,我加钱!”
“哎哎哎,就快到我了,哎哟买不到这个我今晚怎么睡得着啊!”
听着声后嘈杂的呼唤声,谢濯枝小狐狸一样弯眼一笑,这招叫做,饥饿营销。
她卖的时候一直在记账,就这么一个时辰不到,谢濯枝的篮子里面,已经有了四十多两银子。
谢濯枝不由得呼吸急促,古代银子的购买力很大,十两银子基本上都够大景普通百姓过半年了,她这四十多两,还了谢二嫂家十两,剩下的三十多两也足够给莫七娘请个好点的大夫了。
还有原主喝的那个药也得喝,吆喝这么一早上,谢濯枝已经感觉到心口阵阵不适了,她记忆里面,莫七娘请来的大夫说原主先天体弱,小的时候没养好,一些滋补的汤药,要时时进着。
握着银子,谢濯枝笑得眉眼弯弯,这还只是她会的,最简单的剪纸,这一早上最难的就是给书院先生折了个千纸鹤,就比现代学生们折得更精美点。
有人捧着银子求一个一模一样的,谢濯枝都婉拒了,原主养父被诬告这事,还得靠江州书院的先生们帮忙,当然得特殊对待。
纸雕画、纸上城池……她的看家本领,可还没先出来呢。
畅想了一会未来,谢濯枝带上面纱,转身又入集市,买了些必备的工具。
虽说景朝男女大防不重,但谢濯枝身上还带着孝,哪怕迫于生计必须出去抛头露面,出于对养父的净重,她也应该白纱遮面,避免穿红着绿的。
这装扮让她能轻易混在集市里面,其他人只觉得方才路过那小娘子啊,气质颇佳,走起来弱柳扶风,娇花照水一样美,却看不清面容。
“哎呀,那小娘子走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我才刚刚赶到集市呢,就没了!”
挑拣东西的时候,谢濯枝听见旁边的人不住叹息,她心底笑意盈盈,又听见他们说。
“你看小娘子那手艺,哪里像是我们江州这地方养得出来的,我看啊,八成是京城里的那些皇商底下的!”
“啊呸,还皇商呢!我陆老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走商,哪里没去过!别说京城,我看宫里都没这么漂亮的剪纸,我们今天啊,是占大便宜了!”
“要我说,那小娘子长得那般花容月貌,技艺又高超,想来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来了!”
噗——
谢濯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卖货的时候好话一堆,赚钱嘛,不丢人,可这传来传去的,把她说成仙女下凡,听得谢濯枝头皮发麻,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尴尬。
她听不下去了,连忙跑到医馆请了个大夫,约着人往家赶。
“浣衣,娘,我回来啦!”
心情雀跃的时候,回程的路也过得很快,谢濯枝开开心心地推开门,往屋内一对,没看见莫七娘,反倒是先对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见她进来,非但不避讳,反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濯枝露在外面的脸。
谢濯枝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