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在府邸吗?”第二日听闻消息的杜知许慌张的来到杜府,见往日气派的尚书府牌匾换为了杜府二字,便知道消息是真的,这才提着裙摆冲向她娘亲的院中。
“唉,知许,你怎么回来了?你爹已经去刑部了。”杜夫人说完便用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她今日发现她家老爷在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
“爹爹可还安好?”杜知许见杜夫人落泪,鼻尖一酸,眼泪也跟着掉落,随后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
“精神头儿还行,上朝前还吃了好些东西。”杜夫人说完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真的是爹爹放走的安王?”杜知许可不相信自己的爹会这样做,肯定是被诬陷的。
“你爹交代了,这事今后谁都别提了,保命。”杜夫人摇咬了咬唇,眼泪在眼中打着转,即便已是四十几的妇人,依然风韵不减。
“女儿知道了,看来是要变天了。”杜知许听到这里,心中也明白了,辰王为坐稳王位,已经开始削减对他有威胁的势力,楚锦峰最近脾气暴躁,整日不见踪影,看来他开始了。
“知许,听闻昨儿不仅咱门杜府出了事儿,还有三家被抄家,可是真的?”杜夫人四下张望后拉着女儿的手悄悄的问道。
“是的,户部、礼部、工部中三家因贪污被抄家了。”说到这里杜知许的神情更加担忧起来,她必须回去问问,想罢立即对杜夫人说道:“娘亲,女儿过几日在回来看你,今日先回府了。”
“唉,许儿,许儿。”杜夫人见她风风火火的离去,心中也不安起来,他们杜家到底做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对他们。
此时的锦王府内,发疯完的楚锦峰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堆杂物中,刚才他收到来信,他的金矿被梦辰端窝了,那可是金矿,他称王称霸的底牌,都怪那个假世子,如若不是她,又怎么会被突然发现,他要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王爷。”赶回王府的杜知许看着遍地的狼藉,看着地上的楚锦峰小声的唤道。
“滚。”楚锦峰被突然的声音惊醒,他用那双嗜血仇恨的目光盯着一旁的杜知许,冷冷的吐出一字。
“是。”杜知许从没见过这样的楚锦峰,吓得不敢多做停留,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回来,听说你爹被贬了?”楚锦峰见她那如见鬼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立即将她叫住。
“回王爷,是的。”杜知许知道他又要羞辱她了,她这次收起了往日的懦弱,双眼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呵呵,哈哈哈。”楚锦峰听后神情又萎靡了一些,最后直接躺在了地上大笑起来。
杜知许见他现在的模样,心中酸涩难忍,这个男人背负太多,她不吭声的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像他一样看着房顶,默默的陪着他。
“和离。”突然楚锦峰转过头怔怔的看着身旁的杜知许,此时他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厌弃,反而是满眼的怜爱和不忍。
“王爷?”杜知许侧过脸便撞入一片深邃的海洋之中,那是她在他这里从未感受到过的温柔,最后她似乎猜中了什么双眼含着泪点头:“好吧。”
就在两人动情之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断,只见他通身黑衣人,壮实的身子被罩在斗篷之下,只露出一双金边黑靴,而楚锦峰见到他后立即来了精神,甚至隐约带了些恐惧,起身间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人示意她快离开,最后便跟着黑衣人离开。
日头逐渐西斜,一日又快过去,辰王府的卿丝躺在曾经的太师椅上打着盹儿,这时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随后一个颤抖醒了过来,这预感让她浑身不舒畅,眼见天色不早,那女人还没醒过来,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在辰王府。
“御风,备好马车了没?”卿丝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今日再不回宫有些人又要发飙了,多得一日已是开恩。
“小世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发话了。”御风已等候多时,卿丝一喊他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走吧,回宫,你该去领罚了。”卿丝起身拍了拍衣袍,调皮一笑,随即无情的说道。
“不怕,皮紧。”御风听后并不生气,反而憨厚的笑道,
卿丝也只是摇了摇脑袋,两人相识一笑向大门走去。
当一行人行至上次的遇险的桥梁时,马车突然停下,卿丝悄悄的看了一眼车外被一群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看这架势不像开玩笑,她又悄悄的躲进车厢,翻出了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不知道这次她能否全身而退。
“杀。”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御风的嘶吼,他们已经打了起来,卿丝闭上眼感受了一下丹田处,那里空空如也,有些沮丧的她并没有放弃,她悄悄来到马车外,趁他们不注意奔向河边,近几日河中的水特别湍急,或许能救她一命。
“哎哟。”就在卿丝要跳水之际,腰上被无数根及细的丝线组成的绳子绑住拖到了御风身边,而此时的御风和手下已被五花大绑,一跟跟丝线游走在他们周身,渐渐的越收越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们肢解成无数快,然而御风嘴上还在无声的对着卿丝说:“快逃。”
“留着点力气。”卿丝见此情景心中一紧,坐起身安抚着他,最后对着一个方向喊道:“说罢,有什么目的?”
“目的,就是让你死。”那人声音一出,无数尸块从天而降,御风见那些破败衣料瞳孔立即收缩,暗卫竟然全灭,看来他们今日是无生还之力了。
“死有何惧,你出来让本世子瞅瞅,让我在黄泉路上也整得明白些。”卿丝用手拨动了一下其中一根丝线,尽然都锋利无比,刹那间手上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枯叶上,一滴两滴三滴。
“你?哈哈哈,你竟然是,今日真是老夫的福分到了。”那人并未受到激将法的影响,但当他感受到一根丝线无缘无故的断裂时,他震惊的出现在了卿丝视线中,随即大笑一声开始催动全部的丝线涌向卿丝。
“世子。”御风身子重重的掉落在地上,但他看到被裹成蚕茧的卿丝,挣扎着向她爬去,奈何他已身受重伤,怕了两步便再也动弹不得,在最后一刻卿丝对着他灿烂一笑,口型对他说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