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差不多绕了一圈黑水镇了,可以去的茶楼不过两三座,但都没有初次去的那座茶楼规模宏大和精致。
逛着逛着,白行渊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轮廓,同时也没了精力继续下去,这副病骨在发出不可忽视的抗议。
“行渊,你在此处等我吧,我买点东西去去就来。”鹿鸣想买的东西在街道尽头,但他一回头就看见白行渊脸色不太对。
白行渊确实不太舒服,恹恹地靠在路边,目光都是散的。
鹿鸣前脚刚走,后脚白行渊四散的目光中便精准的看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正目不斜视的往他这边看来。
“······”
见鬼了,怎么一天之内看见他三回了?
因为白行渊被萧初妄‘整’了一回,萧初妄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有待考究,但说到底还是给白行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那种喘不上气,感觉内脏被搅在一起的剧痛实在是令人恐惧。
白行渊刚想走去别处避开对方,面前便悠悠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师尊怎么一个人在这。”
白行渊认命地又站了回去,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妄儿没和同门师兄弟一起回去?”
“依师尊所言,其余人已经回宗门了,弟子还有些草药没购到,便留了下来。”
白行渊本来还想关心他一番,但一想到方才杀魔狼的阵仗,别的修士缠斗许久,人家一来就搞定了,到嘴边‘注意安全’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才弟子路过时瞧见,师尊怀里搂着一个女子。”
“嗯?”话题转换的太快,白行渊一时拿不准他想说什么,索性闭嘴静静地等候着下文。
“那可是远近闻名的青梅姑娘,师尊觉得青梅姑娘搂在怀里的感觉怎么样?”
萧初妄俯视他,这么近的距离将对方的面容清晰的映在眼底,眼底疲劳的阴影和泛白的唇色都无处遁形,
这副模样的白行渊很大程度上的激起了萧初妄的凌虐欲。
“哦,一般。”
萧初妄忽然逼了上来,白行渊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便本能的往后退,但身后就是一堵高墙,退无可退。
背部撞上了墙,白行渊发出了一声闷哼。萧初妄就这么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的师尊堵在了墙里。
白行渊仰起头想拉开点距离,但这反倒把脆弱的脖子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
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向这边的角落,但也只看见了萧初妄的背影。
“难道师尊不心动吗,对美人不感兴趣?师尊是不行?还是不行。”
白行渊的视野都是暗的,整个人都被笼进了萧初妄的阴影中。
他眉头一皱,不知道对方在发什么疯,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师尊下山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想找‘公主’了?”
“残废了多年的病骨,还管用吗师尊?”
萧初妄光是站在那就有一股极其强烈的攻击性,遑论是现在越来越难听的犀利言语。
“弟子说怎会在此处遇见师尊,原来师尊将自己关了八年,八年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山找公主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体没病吗?”
“想一展雄风?”
白行渊此时被他堵在墙角,油然而生的压迫感从头淋到了脚,动弹不得。
“师尊?”
难听的话语落到耳中便化作了密密的长针,白行渊的心中被动似的泛起了一丝苦涩。
“够了。”白行渊低声喝道,尾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初妄却不知收敛,似一头在玩弄猎物的野兽,嘴里蹦出来的字眼也越来越过分:“够了?徒儿瞧师尊搂着花魁像是怎么也不够的模样。”
“啪!”
白行渊忍无可忍,竟是直接抬手照着脸甩了萧初妄一巴掌!萧初妄的俊脸被扇的一歪,连带着即将要出口的话也扇了回去。
“若是妄儿实在对青梅姑娘喜欢的紧,那便回去找。明日再回宗,为师准了。”
白行渊起伏过于明显的胸膛,加重的呼吸,掩盖在衣袂之下颤抖的手,这一幕似乎给萧初妄浑身沸腾的血液劈头盖脸的浇上了一桶冷水。
“······”
萧初妄突然熄火了,又神经质的跟他道歉,“师尊,是弟子错了,对不起,不该胡乱猜测师尊的所为。”
“······”
“大晚上的,别发疯。”白行渊被压的喘不过气,手掌微微发烫。他使劲推开萧初妄离开了这一方角落,否则他真怕自己要窒息在这里。
但萧初妄哪能放他走?
“霖雨,告诉鹿鸣,游光仙尊身子不适,已由他的弟子带回宗门。”
一旁大气不敢出的霖雨终于应声了。
刚走两步的白行渊简直要被气到吐血,“······”
“走吧师尊,夜里不安全。”萧初妄利落盖上了保护层,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抱起。
白行渊被他下了咒,一时间动弹不得。任人鱼肉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屈辱和羞耻感顿时占据了白行渊的理智。
宽大的手掌紧紧揽在腰上,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白行渊感到腰间一小块的炽热极其烫人,他破口大骂:“孽障,放开我!”
然而萧初妄充耳不闻,稳稳当当的往宗门方向去。
白行渊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被萧初妄强行打包掳回了五峰,地板上掉的全都是他的面子,甚至连挣扎的资本都没有。
回到苍暝峰时,白行渊就没给过好脸色,脸比墨池还沉,砰的一声甩上了门,把萧初妄关在了门外。
门外的萧初妄停留了一会,他看见师尊的影子在房间内站了一会,应该是气急了,还不停地顺着胸口的气,看上去有意思极了。
白行渊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缓了多久,门外的萧初妄就站了多久。
他终于熄灭了房间内的烛火,痛定思痛决定蒙头就睡,第二天刚蒙蒙亮便起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