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干花拿出来,把蓝色的勿忘我插入瓶中。
他打开礼盒拿出那件淡紫色礼服来到蓝鸢面前,好听低沉的嗓音响起:“鸢儿,克莱尔的订婚宴定在三天后举行,后天下午我们飞过去,礼服要不要现在试试?”
龙令霆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让人很有安全感。
蓝鸢接过礼服展开,是一件丝绣收腰紫色连衣裙,她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微笑,柔声说:“好,你先坐。”
说完蓝鸢拿着裙子进了卧房,大咖紧跟其后,却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它抬起爪子挠着门,龙令霆弯腰将肥胖的大咖抱起来坐到沙发上,右手顺着它背上光滑的毛,声音低沉地说:“你该减肥了,怪不得鸢儿从不抱你。”
大咖无语的瞪着龙少,腹诽着:“我只是体型大而已,不是胖,你懂不懂。”
蓝鸢换好礼服出来,站在那儿,静静的看向抱着大咖的龙令霆,男人抬眼看去,胸口猛然一窒,面前穿着紫裙的小女人雍容华贵,美的令人迷醉。
裙子长及膝盖,丝滑轻柔的面料很贴身,肩部及腰身两侧用白色的丝线绣着花朵和叶子,曼妙的身材被衬托的凸凹有致,头发被高高挽起,经典V领上也用白色的丝线绣满了花和叶子,衬托得小女人脖颈光滑洁白,小片精致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七分袖是沙质的,白色的花朵叶子图案突显着浮雕般的华丽,此时,蓝鸢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纯净洁白的如处子。
龙令霆放下大咖,失神的上前一把将蓝鸢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喃喃地说:“好美。”
低沉微颤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抑制的爱慕和宠溺。
蓝鸢被紧箍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他的身体在轻颤,激烈的心跳声和喉咙不停吞咽的声音传入蓝鸢紧贴在他胸前的耳中。
蓝鸢眼里涌起一股热流,心中哀伤之情升起,她想轻轻推开龙令霆,可男人却越抱越紧,用力吸着小女人身上沁人心脾的体香,吻着她的头发,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鸢儿别动,让我静静的抱会你。”
蓝鸢终究未能憋住眼中的泪水,大颗的泪珠滴在了龙令霆的衬衣上,直到胸前湿了一大片,龙令霆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
他松开她,看到她流泪的双眼,慌乱的用大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心刺痛着,慌张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而我却给不了你想要的,我无以为报,龙少请不要再这样对我好,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付出,不要再给我负担,让我有罪恶感。”蓝鸢呜咽着大声说,用力挥开了龙令霆给她擦眼泪的手,退后两步,眼睛里是一片荒凉悲伤,晚餐时那个快乐微笑的人儿,此时,已经了无踪影。
蓝鸢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满脸涨的通红,大滴的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落在裙子和地毯上,左边额头上,从发丝中蔓延出来的纤细绿色蔓藤及靠近太阳穴处,像黄豆粒大小的淡金色蝙蝠纹身,在红色的皮肤上显得特别的刺眼,两只紧握成拳的手,微颤着垂在身侧。
龙令霆看着面前这样的人儿,立刻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这个世界上能诛了他心的,目前只有蓝鸢悲伤的眼泪,心里的痛感像要撕碎了他,看着眼前情绪激动悲声颤动的小女人,伸出了双手可却不敢碰触她,疼痛和无力之感由心向全身蔓延。
“鸢儿,不要哭了,你不想我在这儿,我可以马上就走。”柔弱又带着绝望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无奈的发出来。
蓝鸢突然转身跑进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龙令霆被关门声惊得眨了眨眼皮,无力垂下双臂转身走向沙发,虚脱般跌坐进沙发里,大咖卧在沙发的角落里,用金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龙令霆已经泛白的脸。
长久的寂静令人窒息,龙令霆慢慢回过神来,他知道他心急了,可是他无法控制住那颗爱慕她的心,这一刻他多么想知道,蓝鸢曾经是受过怎样的伤害,才能让她对爱如此抵触绝望,他一定要弄清楚,即使她是多么的不想让他知道。
龙令霆拿起茶几上那束薰衣草干花,来到卧室门口,呆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敲了两下,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知道蓝鸢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于是又敲了一下门,声音尽量的放平静,低沉地说:“鸢儿,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联系你,还有一件白色的天鹅绒外套,明天才能完工,到时我再送过来。”
说完后,龙令霆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一直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艰难地说了一声:“晚安。”转身离开了蓝鸢的卧房。
蓝鸢穿着那件紫色的裙子,浑身颤动不已,屈膝坐在飘窗白色的纯羊绒垫子上,两只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小小的身躯,头深深地埋在手臂和胸口之间,她听见了龙令霆的告别,但她不能应答,她不想给他无望的希望,她从来都不想伤害任何人,可她刚刚又一次的伤害了他,在和他相处的一年多时间里,她已经无数次的无辜伤害了他的心,此时,她的心已经难过的无法言喻。
庄园门口,汽车启动开走的声音传来,蓝鸢抬起头看向窗外,清冷的夜空中,星星似乎也冷得忘记了眨眼,愣愣地望着世间的一切,蓝鸢松开咬着嘴唇的牙齿,如受伤的小兽般呜呜地啜泣起来,在心里悲鸣着:“对不起,对不起,蓝鸢不配拥有龙少的爱,你那么的好,应该拥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今生我给不了你渴望的爱情,如若我们真有缘份,来世我会等你,今生蓝鸢只能、也只能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蓝鸢满眼的哀伤,心里充满了无助,她以为时间是治愈心伤的良药,可是,时间过去一年多了,不管她如何哀嚎挣扎,都无法忘记、摆脱令她痛彻心扉的那个人、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