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灵欢还在旁边，手里捧着赵钱给他准备的零嘴，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处理杨开毅。他们处理完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咂摸下嘴。
心中唏嘘：王权时代，一个人的生死富贵皆在一人一念之间啊。
慕归云抬步向她走去，走到跟前停住。
他看向苏灵欢，由衷感谢：“这次若没有你的药方，恐怕事情还要耽误多日，届时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变故，多谢了。”
灵欢不敢居功，回道：“朝中几位太医都是杏林好手，尤其孙太医更是亲力亲为，相信就是没有我的方子，他们也会很快找到解决之法的。”
她将还剩的几块豆乳糕递到慕归云面前：“这是绿豆做的，加了牛乳，这个天吃既饱腹又解暑，你尝尝。”
慕归云看着这些绿油油的糕点有些讶然，他拿起一块，看着苏灵欢笑道：“姑娘和其他人还真是不一样。”说完将豆乳膏一口放进了嘴里，味道别致，还挺好吃。
灵欢诧异道：“怎么不一样了？”
“若是其他女子看到这些灾民，早就心软的将自己的吃食给他们分了。”
灵欢呵的一笑：“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没有同情心啊？”
慕归云知道若是自己有吃食也不会分给那些灾民难民，但此刻他想知道苏灵欢怎么想的。
他看向灵欢，眼神幽深，看不出所思所想。
灵欢看着他这样子，勾唇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圣母，就我包里这点东西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而且这里这么多人你说我给谁好，一个不准可能已发一场群殴。”
“再说帮助难民是朝廷的事，就算朝廷发的米粥也不知道能帮他们度过多少时日。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别人添乱就好。”
慕归云再次面露赞赏：“姑娘心思透亮，令人佩服。不知接下来要去哪里，在下可有能帮上的地方？”
灵欢确实需要他的帮忙，周光青从外面回来，进了营帐就看到两人在一起说话。
他心中一动，走过去问道：“苏大夫的医术令太医院的太医赞不绝口，不知师从何人啊？”
看到周光青明显的套话，苏灵欢心里笑了笑。她在外游历多年，自是有一套应对之词。
“大人谬赞，家师赤脚医生，许是看的多了，用药猛了些，当不得太医们称赞。”
“哎，姑娘不必自谦，若只有孙岩海夸也就罢了，就连那两个眼比天高的老顽固都夸了两句，可见你医术精湛。”
周光青继续追问：“尊师于何处行医？可否告知名讳？如此人才久在乡野岂不可惜。”
灵欢无奈，看向慕归云：你的人你不管管？
慕归云抱臂靠在桌边，一副我也想知道的表情，示意灵欢继续说。
灵欢无奈一笑，继续答道：“家师籍籍无名，所学所医皆是自己琢磨，上不得大雅之堂。况且他志在云游四野，更爱世间烟火气，于功名利禄不通。”
周光青见他说师傅不喜朝堂，转而一脸兴致地问：“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去长安啊，你的医术也不赖啊。"
说完，他撇了眼慕归云，继续说：“况且，你来长安可以经常与启晟兄相见，你这一身本事在长安开个医馆或者进太医院都是绰绰有余的。”
苏灵欢纳闷地看了周光青一眼，这个人为何极力让她去长安？
慕归云想的却是，此人的两位师傅医毒双全，江湖中从未听闻，看做派似是避世而居。而苏灵欢又与外界暗暗联系，凡有大事则出谷筹谋，怎么看都不像彻底隐居。
他们行事作风令他十分不解，想要查一查却也无处查探，若苏灵欢入长安城，说不定会有突破口。
将他们放在那个谷里，他总有些不安。
他看向周光青，眼神中有赞许之色。
周光青接到他的鼓励，见灵欢不说话，追问道：“郎君觉得我的提议如何？长安城比钱谷郡大多了，定能让你一展抱负。”
“多谢将军好意，只是眼下我还有其他要事，若有机会定当去长安一睹风采。”
周光青听到他的回答有些遗憾，好在并没有太强求。
灵欢意识到他们可能还有事要布置，拱手一礼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灾后重建前要将城区的所有地方消毒，这个很重要。”
慕归云眼睛一转，立即明白了她所说，笑着道谢：“明白，多谢提醒。”
周光青以为他会留下消毒的方子，没想到苏灵欢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他一脸不满地看着慕归云：“老大，你怎么不要消毒药啊？”
慕归云扫了他一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太医院的人不能太没用，区区消毒药方应该难不倒他们。”
晚霞消失，天空中的云变成了灰色，悠悠飘在低空，清新又孤独。
灵欢回到自己的营帐，营帐边两盏烛火分散在对角处，勉强将内里照亮。
茯苓在外边帮忙还没有回来，灵欢坐到床榻边，摘下胳膊上的绷带换了药。看到包袱里静静躺着的几枚龟甲，心思一动。
她盘腿坐在榻上，将龟甲放在身前的碧玉盘中，双手在虚空中比划出一个符文，口中轻轻念着什么。
龟甲随着她口中的咒语自盘中跃起，在灵欢的眼前飞速转动。若仔细看去可以看出，转动的轨迹就是刚刚符文的轨迹。
灵欢一瞬不眨地盯着龟甲的运动曲线，双手施咒的姿势未变，脸色已经惨白，却还是咬牙坚持。
终于，一只龟甲壳飞速地钉在了符文的某处，片刻全部归落在玉盘里，玉盘被龟甲敲击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灵欢五内剧痛，仿佛要炸开一样，噗的喷出了一口血。
茯苓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刚进营帐就听到这些声响。她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就看到灵欢摇摇欲坠地要歪倒的样子。
茯苓立即跑过去，扶住灵欢的身子，心疼地责怪道：“姑娘旧疾未愈又添新伤，现在最不适合动用玄灵之术，您若是想做什么只管吩咐我就是，何必用此术。”
灵欢靠在茯苓身上，缓了缓，听到茯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