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脸上的笑容一滞,象征性地擦了擦座椅,笑着回:“回客官的话,昨日来住宿的人不少,不知您要打听哪位?”
灵欢略一想,兄长也懂得易容变换之术,不知此次出来是否是以前的模样。
她向小二道:“倒也不用了,我那位朋友或许没在此处。”
小二见她不找人便应了一声倒了壶麦秸水回到柜台,低声与掌柜交谈。
掌柜听到小二的话后抬头看了看灵欢那一桌,又迅速将头低了下去。
扶风拿起杯子在唇边抿了一口,瞥到掌柜的动作,嘴角一勾。
灵欢看了看他,眼神带着询问。
扶风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这家店有问题。”
茯苓与扶柳立即坐直了身体,戒备了起来。
灵欢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笑了笑,不在意道:“不用紧张,咱们就平常心,当做没看见。”
四人接着吃饭,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
不多时,店里来的人越来越多,穿的衣服虽然不是一种颜色,但每人都穿着短打,不怎么大的小店一会已经坐满了人。
灵欢与茯苓仍然只顾自己吃饭,扶柳扶风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苏大夫,这些人不是普通的住店吃饭的,他们每个人都是练家子。”
扶柳靠近苏灵欢,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说着。
灵欢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心中一沉。
刚刚进门时就觉得有问题,兄长留的记号已经不是汇合的暗号,而是“快跑!”
她好不容易有了兄长的消息,又知道他可能遇到了危险,怎么可能自己跑,所以才想进来一探究竟。
果然,兄长来过这里!或许抓住这个掌柜就能知道兄长在哪里了。
灵欢看了一眼扶柳扶风,张口无声道:“抓掌柜!”
扶柳扶风迅势而起,朝掌柜的冲去。
周围的人看到二人的动作立即围了上去,将扶柳扶风围在了中间,剩余几人则朝着灵欢与茯苓围去。
扶柳扶风拔出佩剑,朝周围的人毫不留情的砍去。周围的人也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时之间六个人打两个人竟有些旗鼓相当。
茯苓打的也有些费力,加上灵欢的伤还未好,不能动剑,一时竟有些捉襟见肘。
灵欢看着茯苓左支右拙,还拼命将自己保护在身后,心中一暖。随后皱了皱眉头,喝道:“茯苓,退后!”
茯苓应声退后,灵欢冲着围攻而来的人用力挥洒,无色无味的药粉霎时间飘在空中。
围攻灵欢的人用力挥手,想将药粉挥散,不过两个呼吸,三人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已经倒在地上。
不知这个药粉是什么毒药,三人倒在地上的姿势仍然是握剑的姿势,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僵直的躺在那里。
旁边的几人听到动静,看到同伴的模样后均愣在原地,眨眼间,扶风剑锋横扫过去,三人倒地而亡。剩下三人看此情景想要逃出去,被扶柳横剑拦下。
扶风趁此空档跳跃至已经逃到门口的掌柜身前,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扭送至灵欢身前。
扶柳也将剩下的三人制服,全部敲晕踹在一旁。
灵欢坐在身边的桌子上,拍拍手上多余的药粉,眼神冰冷地看向掌柜。
这个动作令一旁的掌柜抵着剑尖往后缩了缩。
“别动!”扶风摁着掌柜喝道。
掌柜此时也怕了这几人,他浑身颤抖,说出来的话也结结巴巴:“好......好汉,你,你想问,什么?”
灵欢看着他的怂样,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吧,昨天来的那个郎君被你们弄哪去了?”
掌柜还想否认,却又听见头上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清凌凌若山巅之水让他如坠冰窟:“你跟杨开毅什么关系,为何一直追杀那个人!”
扶风听到这句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按押着掌柜。
若说掌柜方才还想分辩两句,听到这几句后灰心丧气地低下了头:“大侠饶命,好汉饶命,那郎君狡猾的很,我们虽然想抓他,却被他跑了。”
看着灵欢分明不信的眼神,掌柜的怕她再散药粉,他心中一慌,赶紧讨饶:“我说的是真话,昨夜本已经抓了他,想将他带去长安,但今早他不知用什么办法逃脱了。”
“不信,你可以去楼上左数第三间屋子看一看,捆他的绳子还在地上呢。”
茯苓立即跑去楼上查看,须臾,手里拿着一截手臂粗的绳子站在二楼:“郎君,的确有绳子。”
灵欢又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他?”
掌柜的如实说道:“我是杨开毅的小舅子,三年前在此处经营这家店,大约半个月前收到他的命令,让我在这等一位郎君。并将那郎君的行事风格和坐姿做派告诉我。”
听到这里灵欢明白了,以兄长的机警和易容手段不了解他的人很难抓住他。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却很难改变习惯。看来杨开毅很了解兄长,所以才用这一招抓住他。
好在自己以前经常跟他玩密室逃脱游戏,关键时候还能逃出去保命。
“你可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掌柜的哭道:“我若是知道,就不会找人过来抓几位了啊。”
灵欢一想也是,遂将掌柜和晕倒的那几人交给扶风处理。
她只想尽快找到兄长,至于这个人与杨开毅的关系,他们有什么勾当,她一点也不想掺和。
在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若是无官无名,了解的太多,很可能被人灭口。
灵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一家人和睦安稳地在一起过日子比较好。
许是知道兄长暂时没有大碍,半天没有吃东西的灵欢稍微放下心来,饿了。
看着刚上来的几个菜散落一地,灵欢心痛地直呼“作孽啊作孽啊!”
“茯苓,咱们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扶柳,你把这些人扔去后山,一会扶风回来咱们吃点继续赶路。”
灵欢指了指扶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