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本就有意跟鹤祖明拉近关系，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把花瓶拿了过来，细细看了起来。
鹤祖明坐在一旁喝茶，一副怡然自得之态，一双眼却是时不时往林墨那边飘。
他时常来这古董市场捡漏，可大多数时候都会看走眼，如今好不容易买到了宝贝，自然是想听人夸赞吹捧一番。
林墨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由暗笑。
随后便放下花瓶，正色道：“乍看之下，这花瓶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乍看？”
鹤祖明急了：“什么叫乍看之下，难道细看就不是佳品了吗？”
他可是看了好久，还拿放大镜细细研究过，才确定是真品的！
林墨嘴角一扬：“说得没错，这花瓶根本经不起细看，因为一细看便能看出，这是个赝品！”
“你放屁！”
鹤祖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顿时引来不少人侧目。
他也不在乎，只指着林墨鼻子道：“什么赝品，你懂个屁啊！”
“我告诉你，我这花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宋代汝窑瓷，知道什么叫汝窑吗？”
鹤祖明越说越起劲，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度：“这汝窑，可是宋代五大名窑之首，素有‘汝窑为魁’的美称。”
“而汝窑瓷的特点，便是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随光变幻，犹如雨过天青色破处般美妙，土质细润，明亮而不刺目为闻名。”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汝窑瓷器表有蝉翼纹状的细小开片，向来被称为似玉非玉，而又胜玉，这种种特点，都跟我手上这个花瓶完美匹配上了！”
说到这，他把挂在脖子上的放大镜取下来，塞进林墨手里道：“不信你自己看，这花瓶绝对不可能是赝品！”
“而且不仅不是赝品，还是绝世佳品，南宋后期出品的，市值最少过亿，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懂个屁！”
两人置身古董街，本就有不少懂古董的人，听到有汝窑瓷，便纷纷凑了过来观看。
有那好事者，凑到花瓶前细细观看了一番，随后便惊呼道：“真的是汝窑瓷，明老头你终于捡到大漏了！”
其他人看过之后，也纷纷惊叹起来，恭喜鹤祖明。
林墨却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这鹤祖明还是古董街的名人，许多人都知道他那十捡九亏的事迹，所以这好不容易买到个疑似真货，才会这么轰动。
“听到没有？”
鹤祖明见有人支持自己，顿时得意起来：“这么多人都看出来是真品，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假的，开什么玩笑！”
他确实经常看走眼买到假货，但是这一次，种种细节都证明了这花瓶是正儿八经的汝窑瓷，绝对不可能有假！
林墨笑笑：“老爷子，真不是我骗你，你这花瓶绝对是假的，你要买的话……”
他起身走到天鸿轩门口的地摊上，弯腰从那堆杂七杂八的古董字画中，找出了一幅画，以及一个看起来十分粗糙的花瓶。
“要买，就买这两件，这两件才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啊！”
在古董街这种地方，许多大店门口都会设地摊，地摊上摆的东西，自然是比不过店里精致的。
而设置地摊的用意，不仅仅是为了给那些普通玩家挑选，更是为了满足某些有钱人热衷捡漏的爱好。
毕竟在地摊上买到真宝贝，成就感可比在店里买的高多了。
只是这种地摊上的东西，大多成色都极差，想要捡漏成功的几率，极其之低。
众人看着林墨找出来的东西，不由哄笑起来。
鹤祖明更是笑弯了腰：“小兄弟，刚刚跟你聊天，我还觉得跟你很投缘，感觉你确实是造诣颇深，没想到这看人，我也能看走眼啊！”
“你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宝贝？”
“别开玩笑了！”
林墨却是一脸淡定：“我手里的？”
“一幅苏轼的《偃松图》真迹，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有问题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鹤祖明满脸鄙夷之色：“《偃松图》真迹？你知道这画的真迹在哪里吗？”
“告诉你吧，真正的《偃松图》，在京都博物馆！”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没错，我上周还去过京都，在博物馆看过呢！”
“听到了吗？”
鹤祖明嗤笑道：“总不可能是一周时间，偃松图就被偷了，然后流落到咱广江府，这小小的地摊上吧？”
“至于你说的价值连城的花瓶……”
他冷眼扫过林墨手里那花瓶，面上不屑更甚：“不用细看就知道这玩意是现代所制作的，最多不超过五十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么粗糙的花瓶，怎么可能会是宝贝？
林墨抬眼对上鹤祖明，笑眯眯道：“既然老爷子你这么笃定，要不然跟我打个赌？”
“这种必输的局，你确定要赌？”
鹤祖明冷笑起来：“别到时候输了耍赖啊！”
林墨毫不犹豫道：“我可不认为我会输，你只管说愿不愿意赌吧！”
“就赌我这两件东西，确实是宝贝！”
这一番喧哗，天鸿轩的店主都被吸引出来了，恰好听到他这一番话，随后扫过他手里的东西，不由笑了起来。
店主这一笑，越发让众人认定林墨手里的东西是赝品了。
鹤祖明自然不甘落后，直接道：“赌就赌，你想赌什么？”
“赌老爷子的一个要求！”
林墨盯着他的眼睛：“我要是赢了，那你便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输了呢？”
鹤祖明反问。
林墨嘴角一扬，傲气冲天而起：“我不可能输！”
鹤祖明也来了气：“好，那就跟你赌！到时候你要真输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着便看向周围众人道：“诸位可都听到了，给我们做个证啊！”
话音刚落，天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