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那天,路过供销社,方晓青表示要一辆自行车。
她不是原主方晓青,不想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
致富还钱,重返自由身,才是王道。
杜西风认定了方晓青算计了他这个人,又在算计他的钱。
脸上虽然不屑,但他还是买了。
村子里没有几户人家有闲钱买自行车,方家更是买不起。
方小冉压根不会骑自行车,绕着车东摸一下,西摸一下。
方晓青飞身骑上自行车,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车铃声清脆悦耳,咔嚓一声落了车锁,她抬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方小冉看得目瞪口呆。
“大笨蛋方晓青,什么时候学会了骑车?”
她哪里知道,方晓青小汽车开得更溜。
方老三出院以后,腿脚不便,口齿不清,只能静养。
赵桂枝一反常态,热心地张罗嫁女儿。
至于娘家嫂子的四千块彩礼,她一口咬定杜西风非礼了方晓青,娘家不能娶坏了名声的女人,彩礼原数退回。
里外一翻糊弄,赵桂枝多装进口袋里2000块钱。
最近,村长连转给方家几封信,信来自省城,大意是寻亲。
赵桂枝心里有算计:要认亲,轮不到方晓青去认,她要尽快把方晓青嫁出西水村。
方小冉那天在派出所里,一口咬定傻子表哥的话不能作为证据,派出所也只能把她放回来。
杜西风老娘许凤做梦也没想过,儿子会娶一个村姑,老人家心里十分不愿。
儿子是有军职的教授,方晓青初中毕业,两人根本不相配。
婚礼很简单,只宴请近亲办了两桌酒席。
晚饭后,妇人们聚在新娘房里图热闹。
“三弟妹可真有福气,没入洞房就做娘”。杜家二嫂的话里带着轻蔑。
“二弟妹,她还是新媳妇儿,别这么说”。
“哎哟,我说大嫂,你腿不好用,脑子也不好用吗,我哪里说错了?”
“嗯,二嫂没说错,我确实没痛过,也不漏尿,却有了娃。”
方晓青怼得风轻云淡。
杜二嫂生娃以后,留下漏尿的毛病,今天还没找到机会换衣服,她身上早就飘出了异味。
被方晓青当众打脸,杜二嫂臊得满脸通红。
杜老大是城里的工人,一两个月回家一次,杜家大嫂腿脚不好,平日里,没少被杜二嫂挤兑。
“大嫂第一天就帮我说话,有机会,我要治好她的腿”。方晓青心中暗下决心。
夜深了,方晓青独坐新房,看到杜西风脚步不稳地走进来,她赶紧端起一杯解酒茶,殷勤地递过去。
“杜西风,咱俩能不能签个君子协议?”
杜西风挑眉,一脸疑问。
“那个......嗯,是这样”,方晓青抿了抿唇。
“咱俩相识时间太短,互相不了解,今晚,咱各睡各的。”
杜西风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就她那一脸痘痘,还嫌弃自己?
明明他也不想做真正夫妻,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径直朝方晓青走过去。
方晓青被迫后退,直到后背紧贴上柜子。
那清冽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心里慌乱。
“杜西风,我警告你,就算是婚内,也不能违背妇女意志”!
方晓青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这胸膛硬邦邦的很结实。
他是军事教官,站如松的身体素质,方晓青哪抵得住?
杜西风伸出手,拔开她额前厚厚的刘海,前额没有一颗痘痘,光洁如玉。
略过脸颊上的痘痘,眼神下移,红唇娇艳,那仰起的脖颈白皙少有。
方晓青对望头上那张有型的俊脸,咽了一口口水。
臭男人,长这么帅干嘛,不知道丑女也怀春吗?
恼恨自己穿越了还是个颜控女,方晓青心中又羞又怒。
“起开......”
窗外,传来急促的喊声:“杜三哥、杜三哥,张军媳妇闹了一天,孩子生不下来,要赶紧送去医院”。
乡里医院在二十几公里外,马车要走几个小时,可杜西风喝了酒,不能开车。
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方晓青紧跟在杜西风身后,直奔张军家里。
张军的媳妇半跪在被子里,头发湿透,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不断往下淌。
一屋子女人,个个焦虑不安,大夫也是手足无措。
这个年代,十里八村也没有一辆车,哪那么容易再找出一个会开车的人?
方晓青伸手摸向被子下面的张嫂:胎位不正?羊水还破了!
“她这个样子,到不了医院,打麻药,拿手术刀来,让大家退出去”。
大夫没想到方晓青会说话,满脸疑惑地望向门口外的杜西风。
杜西风不敢点头,她懂医术?
顾不上医术暴露的风险,方晓青急速在脑海中搜寻。
找不到合理解释,这些人不会让她救人,画面定格在原主十八岁那一年......
“我在县医院学习过。”
杜西风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他有耳闻,当年各乡推出过一个活动,农村每个队派一人去医院免费学习。
得到杜西风的认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一百多年的后世,产科技术远超这个时代,方晓青迅速为张嫂正了胎位,
大夫帮张嫂打了麻醉针。
亲眼看到方晓青熟练地给张嫂做了侧切,直到传来孩子的哭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对门外高喊:“母子平安!”
张军激动得跌坐在地,眼圈泛红。
女人生娃自古九死一生,大夫说胎位不正的时候,张军已经准备好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
转眼之间,妻儿平安。
事实上,孩子出生的时候,由于在母体里折腾太久,已经没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