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有所指道:“只是先积累些经验而已。那家伙的确穷酸,不过可以称得上多才多艺,有些时候真的很好用,就好比现在。”
“他的财运是差,我可不是他。”
……
纸上划出流畅的笔迹。
钢笔写在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野崎梅太郎因为远超一般人的身高,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而我就坐在他左手边靠窗的位置。
高中课程简单得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致,所以每节课我都会带一本从图书馆借阅的书籍打发时间。不过最近突然起了写作的想法,于是挎包里多了本笔记本和钢笔,只要有了灵感,提起笔想到哪写到哪。
两星期下来已经写了半本。
野崎梅太郎走到我旁边,从课桌上闭合的笔记本瞟过,即使有些感兴趣,那张脸上的表情也依旧似的保持板正寡淡,语气能听出其中波动:“毛利最近是在写小说吗?上课的时候经常看到你在本子上书写。”
这并不是非要隐瞒的事。
“是啊,突然就想写了。”
见我点头,他又带着好奇试探性询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手稿吗?”
里面略微夹带了点自己曾经的亲身经历,有些写实,既然有人愿意,正好可以看看读者反应,我把本子递过去。
没几分钟,野崎梅太郎情绪低沉,眼神恍惚,双手微微颤抖着把本子交还回来,期间一句话也没说,接着身形飘忽不稳,上半身一秒内越来越弯直至趴到桌面,过了也许久没有缓过来。
有人注意到他萎靡消沉的表情。
“喂,野崎!没事吧?!”
我支着下巴看着周围相熟的同学热心扶他到医务室休息。
心中思忖:看来对青少年来说还是太难承受了,也许可以适当删减一部分,加点明朗阳光的内容。
看了眼手里的笔记本,我没事人似的将这“罪魁祸首”塞进挎包拉上拉链。
第二天来上学的野崎梅太郎神情憔悴。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他极为郑重地劝说:“毛利,你的写作才能已经超越了我的想象,但是为了青少年能够身心健康地成长,请答应我,至少不要让浪漫学园里的其他同学看见这个本子上的内容好吗?”
野崎梅太郎深吸了口气,轻锤眉心:“我还是第一次看这么深刻直白的东西,那种看过一眼就深深映入脑海的人性黑暗,让人即便身处太阳底下沐浴着炽热阳光,也依旧能恐惧地感到那种侵入骨髓的阴冷。”
坐回座位上,我翻开笔记本继续写接下来的内容,前半本写了极致黑暗的部分,后半本我要让黑暗中生出一条光明与救赎的道路。
好歹是我写的第二本小说,不能让更多人看到未免太可惜。
尽管我本人不是特别感冒这一点,但如果要给人看的话,还是在这极致深渊中给读者点继续追寻的希望比较好。
起身打开窗户,惬意的凉风吹进教室。
立在窗边偏过头,我微微眯起眼:“就当提前做了进入社会的心理准备。比起小说里的主人公,做为普通人,一辈子遇到的大事也许仅仅只是一些未来回头看来较为磨人的麻烦事,这样想是不是幸运多了?”
“这就是所谓的‘永远比其他人更清醒地游走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吧?,毛利总给我这样的感觉。”
野崎梅太郎深沉说:“上次被学长们带走的事情也是,难道说——”
“你是某个黑、道组织的继承人?!”想通什么似恍然大悟。
“…… 也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