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娘娘她……”
台阶下的婢女因害怕而浑身发抖,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怕龙椅上的人勃然大怒。
龙椅上的人听到娘二字眼神忽的一变,扔下手中的笔,以为她又旧疾发作,心中不免焦急起来,他疾步上地盯着地上微微发抖的侍女,慌问:“她怎么了?”
“娘娘,娘娘不见了。”
眼前的侍女抖得更厉害,皇上眼中的焦急变为怒气,地上的人似乎可以听到他因愤怒而紧握的双手发出瘆人的声响。
“找,给朕去找,找不到她全部去死。”
杯子,瓷器一一被挥到地上,在侍女的身边化为碎片,尖利的碎片因撞击而弹起,划过她因恐惧而低伏的脸颊,渗出血丝,但她仍不敢动,生怕自己因此丢了性命。
没多久,逃跑的人被抓回来,她被压制着跪在地上。
高高在上的人冷冰冷的语气中掺杂着令人恐惧的怒气:“为什么要跑。”
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久久不散,可地上的人似乎并不怕她,冷笑一声:“你这次抓我回来,还有下次。”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尽力压制怒气的人,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将地上的一把拽起,她感受得到手臂上因禁锢而传来的疼痛感,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满眼怒气的人,冷笑一声:“有本事,你杀了我。”
皇上听到这句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讥笑着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冷落冰霜:“你休想。”
而后她的身体腾空,被横抱而起,她像是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张皇失措:“高瑾瑜,你干什么。”
“双双,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朕。”
她在他怀里挣扎,撕扯,双手奋力拍打高瑾瑜的双手,脖子,甚至划伤了他的脸颊,可高瑾瑜却不恼,只有在她挣扎而强烈反抗时才能感觉到她真正属于自己。
“朕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留你在身边吗?”
宫人见状纷纷退出,屋内传来花瓶掉落的声音,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床榻摇曳的声音。
周双双的咒骂声随着他的唇落下而中断,他的吻像是狂风骤雨般宣泄怒气,在她身上横冲直撞,攻城略地,堵得她喘不过来气,周双双感觉到他的舌头探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疼痛感并没有制止他,血腥味反而让他越发兴奋。
“咬啊,有本事你就咬死我,不然别想离开我一步。”
周双双被他的反应吓到,呢喃着:“疯子,疯子。”
高瑾瑜怒吼:“我是疯了,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疯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柔下来:“双双,别走,别离开我,求求你。”
九五之尊,万人之上,此刻却卑微如此,而周双双却觉得恶心,恶狠狠地说:“休想。”
短短两个字,让高瑾瑜的彻底失控,愈发疯狂地吻住她的唇,一路向下,留下只属于他的痕迹。
高瑾瑜吻着她的唇混糊不清地说:“叫我阿瑜,双双,叫我阿瑜。”
周双双早已麻木,任凭他为所欲为,挣扎在此时无用。
她只觉得后悔,后悔答应来翕朝和亲,如果当初她没有来和亲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阿依慕来到翕朝是正月十八,觐见那天,漫天大雪。
她着一身紫衣缓缓向大殿走去。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打在她的脸上,生疼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开来。
她伸出手,接住飘落下的雪花,晶莹的雪花落入掌心的那一刻瞬间融化,化成了一滩水。
她望着漫天雪花,另一只手攥紧了身侧的红色金纹荷包,呢喃道:“阿姐,下雪了。”
一旁的太监催促她入殿,她放下手,淡淡地一笑,加紧了脚步。
可还未入殿,周双双就看到一个婢女被拖了出来。
那婢女身上血肉模糊,四肢无力地拖着地,头狠狠地落在地面上,看不清楚模样。
她见状双脚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几步。
太监谄笑道:“公主不必害怕,皇上是最和善的。”
说罢,便掀起厚厚的帘子,引她入内。
华丽的宫殿寂静无声,只听见珠子相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香炉内飘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白烟,夹带着松香弥漫在室内。
皇上看着年轻,可看起来却十分虚弱,半躺在龙椅上,只寒暄了几句就让她去见了皇后。
皇后看起来似乎是比皇上大些,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满脸的慈祥,恍惚间阿依慕想起来去世的阿娘。
“公主,公主……”
阿依慕从皇后的呼唤声中惊醒。
这是翕朝,不是大漠,她在心里暗暗想。
皇后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公主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依慕。”
皇后听了摇摇头:“现在来了翕朝,你也该有个中原名字。”
阿依慕默不作声。
皇后笑了笑:“就叫双双吧,愿你和你的夫君一世一双人。”
一旁的侍女提醒阿依慕谢恩,阿依慕照做。
之后皇后为阿依慕安排了住处。
是一处坐北朝南的宫殿,正宫的门上挂着“临水阁”三个字。
“临水阁?”
这些年和白骁互通书信,也认得了一些简单的中原字。
紧接着她又说:“这也没有水,为什么要叫临水阁。”
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皇后娘娘将这临水阁赐给你想必是觉得你很聪明。”
阿依慕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反倒觉得眼前的人在嘲讽自己:“你是谁?”
那人做了个揖,一双眸子深沉如潭水,笑着说:“我是三皇子高瑾瑜,你日后和我大哥成了亲,我还得叫你一声嫂嫂。”
阿依慕有些恼怒:“三皇子慎言,赐婚圣旨还未下,说什么成不成亲,嫂嫂不嫂嫂。”
高瑾瑜勾了勾嘴角,并未说什么,只是将皇后赏赐的东西让人送进来,就告辞了。
翌日,便有侍女伺候她换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