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出入。
父亲走后,叶府再用此门是为逾越,换成一道小门,叶府围墙半旧半新,旧墙砖看过昔日钟鸣鼎食,新墙砖旁观今朝门可罗雀。
叶予潜也想给叶家换上朱门
白国老国公躬身请太女上座,太女不饮酒,下人慌忙撤去酒水。
赵翊微笑道:“不必撤下,岂能因为孤扰您雅兴,孤不能同诸君畅饮,实为憾事。”
来往大臣暗自忖度,圣上早前荒唐的要公府长孙迎娶拓跋氏,此番必是来示好,另叶相幼子赔罪。
酒过两巡,宫中送来贺礼,太女离席,众臣浩浩荡荡俯首跪送。
回程路上,叶予潜总算开口询问,“太女为何如此。”
赵翊看他一眼,眼神仿佛再说,予潜终于开口了。
和朝中大员相比,叶予潜只是微不足道小吏,他随口一句,竟传得满朝皆知,分明太女故意为之。
赵翊将头上芙蓉玉簪摘下,微微翘起唇角,反问叶予潜:“白家与丹丹的婚事不妥,白泽将军性子刚直,家中女眷最是厉害,叶卿难不成要将妹妹送入虎口?”
白叶两家本就无心做亲,不差此步,此事传扬出去,叶予潜为朝臣孤立,今后唯有仰仗太女鼻息苟活。
太女甚是满意这份杰作,笑中得意,又道:“孤见叶卿苦恼,帮一把。”
叶予潜苦笑:“殿下费心。”
是夜,东送来锦盒,内有两对芙蓉玉簪,小公公道:“殿下有命,明后日叶将军不当值,休沐两日。”
后日国舅寿辰,太女不必带他赴宴,趁太女无暇,华御医登门请脉。
老者眉头舒展,微微点头:“身子恢复得不错,洗髓丹再过一月就可制成,届时若是服用……”
叶予潜道:“晚辈不怕疼。”
华御医方才舒展的眉头又皱起,“疼是自然,你可记得,头一回服药,疼痛十余日,而后又有几个月调养才能恢复,你如今是御前侍卫,可想好如何脱身?”
叶予潜亦是凝眉,又道:“晚辈暂未想到完全之策,总能想到办法。”
华御医走时,留下一瓶养元丹,叶予潜扶他登车离去。
夜已深,今日月色不明,片刻功夫,乌云将玉盘遮蔽,清明三月,春雨将至。
关上房门,冷香飘过,阴影中一人缓步走出。
太女满头珠翠,似乎才自盛宴而来,启唇问他。
“华御医为何总是晚间过来看病,爱卿患上不便告人的隐疾?”
“御医本是白日就想来,只是病者无时,耽搁了时辰。”叶予潜又点上一盏灯,强自镇定,“殿下,您饮酒了?”
“一口而已,不至醉人。”太女嫣然一笑,脱下外袍,顺手卸下头冠,几缕发丝松松垂下,香腮带赤,欺身上前,笑道:“予潜,你雨露期到了吗?”
叶予潜垂首道,“殿下何出此言,臣是男子,怎么会有雨露期。”
赵翊见她如此,心中更加意动,揽住他的纤腰解开垂在腰带上的青色锦囊,“为何爱卿随身带着清心丹?”
叶予潜斟上一盏茶水,莞尔道:“殿下忘了,阿良公子总会和旁人要清心丹吃,唯恐信香惹得殿下不喜。臣在殿下跟前行走,未免要多考量几分。”
有理有据,赵翊几乎都要信了。
“叶侍卫,可真是……心细如发。”皇太女上前,伸出玉手捏住他的下巴,“若孤的后宫佳人,都似你这般懂事又聪慧,那该多好。”
叶予潜心知逃不过此劫,撇开眼:“殿下谬赞了,臣……”
“怎么,又要惶恐?”太女似乎极为生气,手上力道加重,他玉色的肌肤开始泛红。“孤瞧着你就算是欺君,也是半点不曾惶恐。”
叶予潜微微阖目屏息,身上溢出浓烈合欢香。
“微臣不敢……”
太女撕开他青色衣襟,毫不怜惜咬下一口,冷然而笑。
“叶卿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烛光之下,太女眼角泛着桃花色,嗓音嘶哑:
“孤今夜不想服清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