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里，宁栀请了嬷嬷教导红叶礼仪，细致到一颦一笑。
这天学完，红叶直接瘫倒在地，“啊啊啊不学了不学了！”
她感觉自己整个骨头都快散架了，这大家闺秀的规矩也忒多了，虽说每日的伙食不错，可是课业是真的繁重。
红叶就着地连滚了好几圈。
一抬眼看到了笑眼盈盈的宁栀，她两手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红叶，“你若不想学这些，那就算了吧。”
这些天和她相处，宁栀觉得这姑娘没什么心眼子，她也打心底喜欢她的这份纯粹，因为这是她曾经有过如今不复存在的东西。
她还挺想守护好这份不加冶炼的赤诚之心的。
这条路不通就走另一条吧。
一听她这么说，红叶当即起身挽住她的手臂，“当真？我就知道姑娘是真的宠我。”
宁栀被她哄的开心，拉着她起身，“当真，以后你就留在空蒙山替我做些事吧，吃食照旧按着你的喜好来。”
她如此真诚待红叶，不强求也不就此丢弃。
红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当即义正言辞道，“宁姑娘如此以诚相待，我怎可负你，我会好好学的。”
说完就把宁栀推到门口，“姑娘忙去吧，嬷嬷，我们继续。”
宁栀看着面前笃定的女子，心头一软，笑着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食盒，“那你加油。”
待她走后，红叶打开食盒，里面精致菜肴色香诱人。
呜呜呜，不愧是小殿下选中的人。
不就是大家闺秀的礼仪吗，拼了，学不死它！
吃饱喝足红叶就格外认真地和嬷嬷学起了规矩，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每一处容易忽视的细节都仔细演练。
一个月之后，她彻彻底底从红叶蜕变成了举止优雅，笑靥动人的昭华。
这天，宁栀带着红叶去了醉香楼，京都有名的风月场，两个娇滴滴又仙气的姑娘一到门口。
就看傻眼了门口的妈妈。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女子也来逛青楼。
况且，还是双生姐妹。
算了，管她来干嘛，有钱不赚王八蛋。
那妈妈当即一脸媚笑，“不知两位姑娘远道而来，是有什么需求吗？”
在这种地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有点癖好特殊的客人也不是稀罕事，来者是客，妈妈很是识相地招待着宁栀二人。
宁栀见中年女子会来事很是满意，捂唇在她耳边轻笑，“妈妈是个明白人，那就烦请妈妈带路了。”
说完就往那妈妈怀里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醉香楼的妈妈当即乐开了花，连连称好，“姑娘这边请。”
不远处的萧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好啊，这宁栀真是个不安分的，男女通吃是吧。
不是去小倌馆，就是来青楼。
还如此明目张胆。
真是荒唐。
他负气甩手离去，一想到自己要拉拢这么一个纨绔小姐，萧暮就心情郁结，一秒都不想多待。
宁栀一边和那妈妈说笑着往楼里走去，一边用余光淡淡瞟了一眼那大步离去的愤然身影。
唇角不禁勾了笑。
前生和他羁绊那么久，宁栀可太清楚萧暮最厌恶什么样的女子了。
以前，她总是小心翼翼揣摩他的喜好，将自己困于后宅，他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就一步步任他分解自己的势力，自甘困于后宅。
他重视女子的名节，她就疏远了阿弟，以及交好的军中重臣。
明明那么向往翱翔青空，却痴心错付自断羽翼。
如今想来当真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