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宁栀骑了半日的马,卫煜得回去了,他将人安安稳稳带下马匹后,偷偷藏起了被缰绳磨红的手。
这些,宁栀都并未注意到。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杏眼带笑,“谢谢你,阿弟,我今日很开心。”
卫煜将她的灵动笑颜一点一点拓印进了眼底,也不禁跟着她扬唇笑开,“阿姐无需同我言谢。”
在道姑们回来之前,卫煜不再多做停留,与宁栀道别后骑了马回去。
骑马离开道观,进了城门,卫煜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地下赌场的后院找程为风,他才一下马,搓了搓有些又痒又疼的手。
眼尖的程为风当即发现了卫煜手上的红痕,“你小子,从实招来,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卫煜淡淡瞥了一眼程为风,忙巧妙避开了他伸过来抓自己手腕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程为风被勾起了好奇心,哪里是个轻易作罢的主,当即缠了过来。
他与卫煜过了几招,使了一点小聪明将卫煜受伤的手抓了过来,“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藏得这么严实,想必与你那位冷美人阿姐有关吧。”
卫煜闻言挣开了程为风的手,眼锋扫了过去。
程为风脖子一缩,立即举手称降,“得得得,不提了,不揭你的伤疤。”
前面才放软了话头,转个圈就又补了一刀跑远了躲避杀身之祸,直把卫煜气的咬牙切齿,“程为风!”
程为风跑进去拿了一个药瓶出来,拉过卫煜的手替他清理伤处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苦口婆心道,“卫兄,痴情不敢佳人知,可值否?”
他难得正经一回,卫煜指尖一滞,掀眸望向了远处清道观的方向,“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他究竟为宁栀做过多少事,付出些什么,都是他自愿的,她无需知道,也不必亏欠。
只要能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看她喜乐安宁,就足够了。
程为风被他一副痴情种的模样酸到,啧啧称奇,“真是世事难料,你小子也有今天,老天保佑,我可不要成他这样。”
他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手上上药的动作却不停。
另一边,萧暮的宫殿内,一名侍卫前来与他禀告,“陛下,属下今日在城门外值守,看到了宁大人从清道观上骑马下来,特来向您回禀。”
萧暮正坐在龙椅上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闻言动作一顿,抬起眼睛看向来禀的人,眸色不由晦暗了几分。
“哦,是吗?”
“看来,近日清道观很是热闹,赶明儿朕就带上宁大人一同上去会会故人,好好的热闹热闹。”
侍卫退下,萧暮面色阴沉下来,宁絮不是说自己对那昭华无情,全然是为了借势上位才对那厮百般讨好。
如今仔细想来,此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他下面的人,可不能惦记上他看上的东西,明日,他可得使些手段好好试探试探,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深是浅。
宁絮是他的左膀右臂没错,可萧暮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他要的是忠心的狗,而不是随时会一口吞了他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