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凉忍着痛,一声不吭。身后的王嘉佳使劲把她往后拽,结果薛凉就站在那儿了像是她本该受得罚。
这下王嘉佳急了眼,正要挥手把烟扇掉,却被薛凉另一只手牢牢握住。
“呼…”林扬见此停下手,俯身对准吹了一下,又抬手拍拍那块周围泛了红的地方,“你的酒瓶子喝醉了。”
“我真***什么意思!”王嘉佳对着林扬正往胡同外的背影喊道,“老娘**说错了吗?”
突然旁边袭了一阵冽风,薛凉目光一聚,挡住了要抓人领子的一只手,她被迫向后踉跄几步,王嘉佳眼疾手快,立马把人给搀住了。
差点忘了,还有个何藤。
“你**再说一遍!”何藤手指着王嘉佳,咬牙切齿道。
薛凉对着又要暴走的王嘉佳闭眼轻轻摇头,她定了定神,无所畏惧地回了何藤一个更凶煞的目光。
对方当即有点难以置信。
“最后对你说一遍,不知道的别乱问、别乱打听。”
何藤瞳孔怒张:“你…”
“何藤!”林扬喊道,“走吧。”
拐出巷子,他一直没回头。
终于取消了静音,那边是一堆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们正在去榆城的路上。”方宇在骑车,风声一片。
“已经没事了。”薛凉道,“不用来了,回去吧。”
“这管**叫没事?”夏禾怒言,“凉姐,你发定位,我们的家伙都拿好了,人不够到时候再叫。”
胡孟气愤填膺:“那个男的找死,真把自己当爷爷养着七个葫芦娃能替他呼风唤雨嘛!”
连平日最少说脏话,一直强调文明第一的刘秋宝也没再顾他的绅士形象,此时跟着一起口吐芬芳。
薛凉劝了半天,终于把人给劝回去了。她又给王嘉佳做了半天的情绪疏导,才让她相信这件事确确实实已经过去了,让她别为自己担心。
晚上她骑车带着王嘉佳把榆城大街小巷逛了个遍。一路,王嘉佳把下巴顶在她的颈窝处,比白天安静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回去?”
“快开学吧。”
王嘉佳无奈道:“真不明白,阿姨为什么不让你练体育。”
“她跟我爸都是好好学习考上的,到我这儿就换了一条路,他们不懂,当然也不愿意。”薛凉只是这么说着,尽管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选择会被反对。
最后,她把王嘉佳送到汽车站,看人上了车才起身返回到机构。
已经是夜里十点,周围安静得倒一片祥和,她的心底却又何尝不是波涛滚滚,不过是被自己生生压住,不流露于表面罢了。
是不是该找个理由趁热打铁,跟那位一贯强势的猛兽聊聊呢。
薛凉拿着一本《步步高》,敲响了林扬的宿舍门。
刚才在楼下,她见他的屋里开着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烈的烟味袭去鼻腔,她显些被呛到。
开门的人像是料到她会来,一点不意外。
“有时间吗?问你个题。”薛凉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走了。
林扬盯着她手里拿的资料书,犹豫了半秒,点了头。
他的房间却收拾得很整洁,薛凉随便扫了几眼,一个烟头没发现。桌子上的书也有序排放。那儿还有一本五三摊开着,旁边是几张演草纸和一支按动笔。
“17题。”薛凉把资料打开,指了指那道题。
“几何啊…”他了然,扫过一遍题目,“我做过原题,你哪步不会?”
“一开始的建系,就不会。不知道确定哪个点当原点,A点的话建z轴麻烦,E点的话建x、y轴不在图形上,也不方便。”薛凉道。
“不用建系。”他摇摇头,“用向量解,以AD和BE为基底,你试试。”
薛凉点头:“好。”
说完见她转身要走,林扬立马开口阻拦:“在我这儿做完再走吧。”
“还是不会的话,我再教你。”他格外解释了一下。
薛凉挑了挑眉,没说话,径直走到他的桌子旁放下书,坐下开始解题。
室内空调的风吹得厉害,林扬坐在床上,靠着豆腐块被子摆弄着手机。薛凉悄悄抬眸看了一眼,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云淡风轻的,没有一点孤傲和低沉。
这岁月静好的一幕,令人不忍心去回忆白天的针锋相对。
薛凉很快解出了题目,她之前做几何题,都是先想着要建系,至于向量的方法,貌似从没记着要考虑过,这下开辟了新思路。
“解出来了,谢谢。”
对方沉默了半晌,像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勇气问道:“那有没有一个方向向量,能顺着它追到你?”他一脸和煦,认真坚定的目光像一条条无形的带着心动信号的触手,试探性温柔地拥抱着面前的人,给以共频的心跳,尽管没收到任何形式上的答案。
待到薛凉快要开门,身后的人又问:“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薛凉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再瞒:“他妈妈是我姑。”
这次林扬彻底傻了眼,他最多以为是薛凉认的哥,怎么也没想到两人是表兄妹。因为自己随意的误会,又把两人刚升温的关系降回到冰点。
“你怎么当时不说?”他气急败坏道。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她毫不留情地反问。
接着扭过头,见林扬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蹙眉。
“怎么,又要道歉吗?”
薛凉快步走上前去,低下了头质问道。
林扬此时正坐在床上,两人离得很近,他的脊柱却感觉被重山压着,没有勇气抬头。
题一点她就懂,现在连自己的心思也能一下抓透。
林扬站起身,看此刻的她星目含威,仿佛在说自己的谈判条件,半点不允许被人动摇。
“妈的…”林扬撩了撩头发,眉眼间是一个“锁”字,“我又弄疼你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我以为是有点…啧,你一边在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