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姐妹间叙叙旧罢了,御王妃又何必如此计较?”
众人闻声望去正瞧见那人一袭红衣,凤眼含笑,走起路来更是袅袅婷婷叫人忍不住多瞧上两眼,如此姿色又钟情于红装的女子不是季太傅家的季寒烟又会是谁?
顾唯儿上下打量了下眼前人才轻撩眼皮缓缓道:“你哪位?”
季寒烟瞧着那人确实是看着自己才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是在问我?”
还不等顾唯儿说话,季寒烟身边的侍女却先一步叫嚣着开口道:“我家小姐可是当朝季太傅嫡孙女,青阳国第一才女,你竟连这都不知?”
顾唯儿冷眼瞥了那侍女一眼直到那人瑟缩着退了两步后才又开口道:“这人本妃倒是不曾听说,只是今日这季太傅家的教养倒是着实叫本妃大开眼界了。”
本就被那人激的半响没说出话来,如今又叫人如此奚落一番,饶是季寒烟自认为自己向来沉得住气如今却也忍不住狠剜了自家侍女一眼。
“王妃的教训寒烟自然是要铭记于心的,只是王妃若是如此说话岂不是将祖父也计较进去了?”
顾唯儿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本妃不过是为太傅大人管教下人罢了怎也能叫小姐如此揣度了本妃的一番好意?”
听得顾唯儿如此一说季寒烟只得硬生生扯出一抹笑道:“臣女不敢。”
顾唯儿闻言灿烂一笑道:“如此甚好,只是还是想提醒季小姐一句,这‘寒烟’二字与红衣甚为不搭,小姐如此招摇过市恐是有违您季家为你取名的初衷吧。”
顾唯儿如此一说叫本就落了下风的季寒烟更加心生不爽,这红衣一事自己本就心中不快此刻听闻眼前人如此说来更是愤然,正要上前与顾唯儿理论一番却不成想那御王竟先朝前走了半步。
季寒烟心下恶寒,猛退了一步随即淡出二人视野。
众人见已无戏可看遂又纷纷与同僚相谈起来,刚刚还热闹的御王府周围如今却只剩下御王府一众人。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御王殿下吗?你怎么……”
“老三!”还不等钟离赋将话说全钟离晏便先一步出声打断了。
钟离赋皱眉极不悦的开口道:“怎么哪都有你?!”话罢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离晏见状只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又向两人略施一礼道:“刚刚的事……实在抱歉。”
“殿下来的早没什么可抱歉的,若是再晚些怕是说抱歉的人就要是我了。”顾唯儿笑着打趣道。
钟离晏闻罢只略显尴尬的颔了下首才又匆匆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宴席之上众人分席而坐,文蕴端坐在帝王下首处,众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却也未有一人敢先开口开罪重阳。
“陛下,草民如今无官无爵,到底不过是为我国陛下跑个腿罢了,贵国如此盛情相邀实在是叫草民诚惶诚恐。”文蕴转头恭敬开口道。
其实席间众人也是如此认为,奈何无人敢为此小事惹上座之人不悦于是均是选择沉默,倒是上座那人却极大度道:“文将军既来了便是我青阳的贵客,既是贵客造访焉能有不设宴款待的道理?”
文蕴笑着拱了拱手道:“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草民便也就不再推脱了。”
说罢便豪气的将酒杯端起对着上座之人高声道:“陛下,请!”
“请!”
话音刚落两人便将酒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端的是一阵清苦却又不散其香,胃中暖意渐起却又不似寻常烈酒那般烧灼,文蕴饮下后只由衷叹道:“果真是好酒。”
顾唯儿闻言抬眸瞧了文蕴一眼,见那人微微举杯朝自己示意了下,这才犹疑的端起杯浅酌了一口,只一瞬便顿感口中香气四起,顾唯儿直对着上座人笑弯了眸子才又将酒壶提起为身侧人斟了一杯,小声道:“这酒当真不错,你快尝尝。”
钟离忌眸光微动,抬手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酒盏刚离开唇瓣顾唯儿便一脸期待的瞧着他道:“如何,如何,是不是很好喝?”
“……嗯。”
须臾上座那人才又开口道:“文将军此次来青阳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文蕴闻言随手将杯盏搁在一旁道:“不过是父母想念孩子托我来瞧瞧,顺带着添置些东西罢了,倒也没什么要紧之事。”
“重阳君主皇后舐犊情深当真是叫人感慨。”钟离朔意味深长道。
“毕竟陛下与皇后膝下就只这一位公主,向来骄纵的紧,远嫁之后便时长念叨着,说来也不怕陛下笑话,草民因着膝下无子也一直将三殿下视若己出,此次听闻能来瞧瞧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未与陛下通禀还望陛下海涵。”文蕴又施一礼道。
钟离朔闻言赶忙虚抬了下手道:“文将军这话说得便是见外了,其实朕一开始见到唯儿时便觉得极亲切似是许久以前便见过一般,对她,朕可是当做亲生女儿般对待的。”
钟离朔话罢便一脸慈爱的望着下首的顾唯儿柔声道:“许是我们冥冥之间当真有一段父女缘在也说不定呢?”
众人闻言心中具是一阵嗤笑可面上还要佯装一副极赞同的模样出来,只唯独皇帝的众子女面上神色各异。
反观顾唯儿只呵呵一笑后便脆生生开口道:“大概是我耳朵不好,刚来时倒是没听陛下如此说过,至于父女缘,可能在陛下眼里长得漂亮的女子都天生自带亲切感吧。”
上座之人闻言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下座之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将那人拆吞入腹,只是顾唯儿却直望着那人毫不顾忌那人凌厉的眼神,双方对峙间还是文蕴及时开口打断了两人。
“唯儿惯爱开玩笑,陛下莫怪,还是先喝酒吧。”文蕴话罢举杯敬了上座之人一杯,随后宴席上的气氛才逐渐缓和下来。
四下寂静无声,唯有戒尺落下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须臾一老者怒声道:“老朽教导了你十数年也告诫过你十数年,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今日当真是有本事,你可知你今日都做了什么?!”
顾唯儿此刻虽跪在地上高举着一只手,可眼里却满是不服,满脸倔强的瞧着闻照,闻照见她此刻竟还是不知错,不由得更是火大又狠敲了顾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