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哎,你看见没有,当时我们走的时候他那张傻脸,逗死我了。”顾唯儿笑的前仰后合,动作浮夸到连周围的侍卫都有些不好意思同几人站在一处。
只是看着身边人笑的开心,钟离忌虽伸手将人扶着心里却仍不是滋味。
等顾唯儿笑够了才发觉身旁人的异样,随即奇怪的盯着眼前人道:“你怎么了?”
钟离忌看着顾唯儿问询的目光,躲闪了下后才开口道:“抱歉……若你在重阳今日便不会这般狼狈。”
闻言顾唯儿倒是直接点头承认道:“那倒是,如果在重阳的话我上次砸使馆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抓进去了,如果没人救我,算算日子确实是还没放出来。”
“为何?他们不认得你?”钟离忌却是困惑道。
“……所以,青阳京城的兵马司确实是管不了王公贵族的对吗?”顾唯儿看着钟离忌道,直到见到那人点头后才算是明白了眼前人困惑的地方。
顾唯儿一跃跳上围在城内河边的护栏上,在左右两边各有一人伸手扶着的前提下坐了下来,将面具推上了头顶,解释起来:“是这样,在重阳不论身份,只要有妨碍京中秩序的事发生兵马司的人就有权利管。”
为了增加可信度,顾唯儿挥开了两边护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直到两人放手后才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道:“比如说我,就是兵马司大牢里的常客。”
一说到这里,顾唯儿又想起了过去的趣事,于是便又接着道:“不过对于我来说,蹲大牢事小,挨戒尺事大啊,之后我也逃了几次,但是毕竟我这美貌摆在这里,所以即使当时逃了,事后也很快就会被抓回来,罚得更狠,然后我就长记性了,之后一般都等着被抓,也懒得跑了。”
话罢顾唯儿便开始晃着腿感慨道:“长得太美是我最大的罪过。”
感慨过后顾唯儿的视线才向下瞧去,却正瞧见那人正极认真的点头认同自己的话,于是一向以厚颜自居的顾唯儿也不禁闹了个红脸。
磨磨蹭蹭下了地后,顾唯儿才从江寒手里接过了刚刚江寒去买回来的新款式的面具。
直到众人来到一条小巷后,顾唯儿才将面具递给钟离忌道:“我在外面看着,你快进去换吧。”
看那人接的犹豫,顾唯儿才又补充道:“我用我重阳三殿下的名誉起誓,绝不偷看,也不会让别人看到。”
钟离忌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便将面具接了过去走进了巷子里。
两人在街头巷尾来回逛到即将宵禁的时候才尽兴回府,只是走到府门前时顾唯儿却忽然脚步一顿停下了。
钟离忌看着府门前站着的闻太傅心下了然,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侧身将顾唯儿挡在身后,等顾唯儿再抬头时,看到的便只是一身玄色衣袍了。
“太傅,今日的事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钟离忌站在闻照下首,抬头盯着闻照道。
看着下首站着的两人闻照却轻哼一声道:“无关?闻某不才,但对于自己带大的学生还是有分辨的能力的。”
几人入府后闻照同钟离忌之间依旧互不相让,顾唯儿无奈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即便认命的弯了膝盖。
我跪!
……没跪下去。
奇怪抬头,却看到有两只手此刻正扶着自己的胳膊,而自己此刻正像是被人拽着前腿儿的小狗,虽然没跪但又有点儿丢脸是怎么回事?
闻照犀利的眸光扫过另一只手的主人后,钟离忌才尴尬的扭过头,顺便放开了那只手。
顾唯儿因为那人突然的松手,一边一松力,猛地便是一个踉跄,堪堪站好后才听到太傅开口道:“我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吗?我教的徒弟秉性怎么会差!”
闻言顾唯儿赶忙开口附和道:“那当然了,我师父学识人品若称第二,这天下便无人敢称第一!”
对于顾唯儿而言,这种时候与其说些辩解的话倒不如拍马屁来得实在。
果然,闻照听后虽面上呵斥但眼角却还是不能避免的染上了一丝笑意,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叫两人回去了。
两人回到卧房顾唯儿一打踏进去就蹬掉了鞋子扑上了床,江寒本站在门外,此刻见状只能无奈跟着进去将人连哄带拽的拖去沐浴。
之后几日里顾唯儿的日子过的清闲又自在,除了因为抄书而停下的课程外,余寻风也再没来找过茬儿,不知是因为那日下手太狠还是怎么的,甚至有时候顾唯儿偷偷翻墙出去碰上对方时,那人也是有意避开,然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仿佛被狗辇了一样。
南静使臣住了几日后便准备启程,临行前为众人大摆宴席,酒过三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忽然看向坐在众皇子最下首的钟离忌,随即眉间缓缓染上一丝不耐。
顾唯儿无聊间四处乱看,抬眼正好对上那眉间快要扭成麻花的皇帝,虽然眼神算不上友善但不妨碍那眉间的麻花好玩啊,而且刚好还是对着自己的方向,简直是最佳观察点!
于是顾唯儿便开始偷偷的用屁股发力,暗戳戳的往下蹭,直到视线范围慢慢被桌子遮住。
上首的帝王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范围的御王妃后,开始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怀疑,眉头也皱的更紧了些。
于是一直盯着那双眉毛的顾唯儿,在看到那眉间扭得更奇怪的时候脸上一阵爆红,随即便猛地转过身弯下了头,浑身止不住的颤。
原本还沉浸在父亲对自己的不喜中的钟离忌,在感觉到身边人的颤动后便赶忙回身焦急的准备开口。
结果还没等出声便被身侧人拽着低下了头,在听完身边人压低声音说的话后,钟离忌再起身时脊背却放松了下来。
直到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时,顾唯儿才开始笑的东倒西歪,钟离忌便也坐在一旁看着她笑,偶尔路不平时便伸手扶一把。
等到顾唯儿笑够了,才看着钟离忌道:“要不以后我和你一样戴面具去吧,你肯定在殿里就笑了吧。”
“面具只是遮盖面容,不隔音的。”钟离忌解释道。
“所以你没笑?”
看着眼前人略有些失望的眼神,钟离忌面具下的嘴角微勾:“笑了。”
夜里顾唯儿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