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课可谓是宾主尽欢,当然除了顾唯儿,上半节课忙着打盹,闻照看到了也没说什么,毕竟原本也是为了钟离忌才讲的课,开始时教的都是一些顾唯儿早已经熟识的基础,可是几番提问下来钟离忌却比自己想的要有学识的多。
于是从后半节课开始,顾唯儿就被强行叫了起来,一听才发现,眼前这人的进度居然已经赶上自己了,于是就在顾唯儿又郁闷又痛苦的情况下,闻照满意的教了钟离忌很多,末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在里面。
“太傅教我真是屈才了。”课下,顾唯儿趴在桌子上看着两人又在谈论忍不住道。
闻言两人都是停下转头看她,闻照哼道:“知道就好,以后给我认真点学,要是赶不上他十之八九,戒尺伺候。”
顾唯儿闻言大惊,忙不迭的上前求饶道:“啊,不要啊,我说是十之三四那都有夸大的成分在,十之八九……师父不如先打了我了账吧。”
闻照狠剜了顾唯儿一眼后才道:“出息。”
……
“所以,王爷生辰往年都怎么过的?”顾唯儿一边拿着红薯一边和围在灶台边的冯信商量起钟离忌的生辰。
“王爷从不过生辰。”冯信无奈的叹气后又接着道:“王爷的生母是因难产而亡,母亲的忌日儿子又如何庆祝。”
“我想也是。”顾唯儿叹了口气,闷闷的将整个红薯吃完后才道:“别和他说我问过这事。”
“好。”冯信应声道。
之后几天里顾唯儿依旧大多时候待在府里,倒是楚烨除了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问一遍顾唯儿出去吗,其余时候倒也大都安安静静的。
只是好几天的时间都这样顾唯儿终究觉得有些不妥,这一天还是答应了,楚烨一时间倒是愣了下,随后才又笑着和人去街上逛了,不过几天没出来街上倒是忽然开了好几家新店,这倒是让顾唯儿有些新奇,毕竟皇城脚下不是迫不得已很少有人会把自己的店盘出去,这一连换了好几家顾唯儿倒是都进去一一转了。
当晚回去和钟离忌刚互道了晚安顾唯儿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得很沉,沉到第二日是被一阵炮竹声吵醒的。
炮竹?今日有人娶亲?可是即便娶亲这炮竹声也不该这么大声吧。
睡眼惺忪的从榻上爬起来,片刻后顾唯儿才理清眼前混乱的状况。
“庆生?谁准你们自作主张的!”顾唯儿看着门口一群拿着爆竹的孩子和楚烨,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几个孩子被吓的不敢动,就连楚烨也愣住了,片刻后才道:“是我听说御王爷的生辰要到了,想着这种大喜的日子就该热闹热闹,抱歉,我不知道你们这么不愿意庆生,是我自作主张了,我这就让人将东西都撤了。”
钟离忌闻言立刻看着顾唯儿道:“算了,他们都是好心,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顾唯儿冷笑着,随即看着楚烨道:“你别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是,你要说王爷生母的事我是知道,但我觉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生者应该向前看,沉溺在过去只是徒增伤感。”楚烨满眼真诚的看着顾唯儿,仿佛此刻自己就是普度众生的神一般,高高的俯视着钟离忌,想要救对方于水火。
“够了!聪明如你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你人影,看样子你真是蓄谋已久。”顾唯儿咬着牙怒喝道。
楚烨愣了下后才道:“你就是这样想我?你我一同长大,你如今就因为这种小事这样数落我?”
顾唯儿闻言紧紧盯着眼前人的眼睛,半响才道:“就是因为你我一同长大我才更清楚。”
眼见顾唯儿说话越来越激进,钟离忌赶忙上前拦在两人之间道:“算了,算了,小事罢了,别伤了和气。”
“我与她之间哪里轮到你插嘴!”楚烨怒喝道。
话音刚落顾唯儿立刻便从钟离忌身后窜出,抬脚就要踹出去,却硬生生被钟离忌拉了回去。
楚烨看着两人半响,手中盒子一扔,转身就走,顾唯儿也同样头也没回的朝屋里走去。
看着顾唯儿坐在桌边兀自生气,钟离忌只是上前倒了一杯水推到了顾唯儿面前没有出声。
顾唯儿愣了下还是将水杯拿起狠狠灌了自己几口水,水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响声没停顾唯儿就开口怒道:“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自说自话,不顾旁人,没有丝毫长进!”
只是片刻冷静下来后,顾唯儿还是回头歉疚的对钟离忌道:“抱歉,我……”
钟离忌只是摇头道:“你们都没错,只是多年好友不该因为这种事吵到这般田地。”
看着眼前原本的受害者现在反过来安抚自己,顾唯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起身刚打算说什么,叙白却忽然敲门从外面进来。
见叙白身后站着的暗卫,顾唯儿神情一凛没再多说什么,只对着钟离忌点了头后就跟着来人出门了。
“该死!不过恶心他一下居然害的她和我吵架。”楚烨拿着手里的匕首,转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冷冷看着下首的姜彦又道。
“这人是真的不止是碍眼了。”
姜彦闻言身子一抖,随即躬身道:“殿下她对人一向抱诚守真,未必是有别的什么。”
楚烨却忽然笑着挑眉,用眼神来回扫视眼前的人,随即才道:“倒是没看出来,你们如此熟稔。”
“属下不过为商多日习惯了看人脸色,只是设想没有旁的,对御王是,对殿下也是。”姜彦额间冷汗连连,却连抬手擦汗的动作都不敢有。
忽然,楚烨笑了起来:“谅你也不敢,不过你也不配,你倒是有一点说对了,未必,既是未必就不排除有可能,如此那我便再来一把火好了。”
姜彦闻言依旧不敢做声,倒是楚烨继续道:“抱诚守真,这种东西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就好了,至于其他人,他们一定会毁了这份心的。”
“所以,他的母亲不是难产?居然是……赐死。”顾唯儿喃喃念着,手下的密信拓版伴着冬日里的风依旧滚烫无比。
居然是在这种日子查到这样的信息,顾唯儿一时间都有些恍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