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的精神和身体虐待中,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敢也没想过向任何人寻求帮助.
就算妈妈每次打电话回来,他们也会假装很高兴的样子对她说:“妈咪,我们很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想你。”
那一天,叶芝桦一边翻手里的文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儿子们说着话:“好,等妈妈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好好陪你们。王秘书,你帮我把份文件给我,对,就那份。儿子,妈妈不说了啊,你们在家要乖乖听爸爸话啊。”
电话就那么挂断了。
那也是叶泽西人生中听到的最后一通来自母亲的电话。
沈崇从没有比弟弟走的那一天更觉得这人生如此艰难,他们两兄弟孤立无援地相互拥抱着跪在大雨如注的天地间,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街上车水马龙,却没有一个人能停下来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
不知道哭了多久,怀里小小的人终于累了,他说:“哥,我走不动了。”
他答:“好,哥哥背你。”
他弯下腰,让弟弟爬到了他的背上来。他比弟弟大三岁,他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和信赖,他得比任何人都坚强。
他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马路上走着,然后,一辆因为路滑失控的车子就从后面撞了上来……
因为弟弟在他的背后,所以,大部分的力量都撞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被撞得飞出去好远。
等他醒来,他失去了这世上他最爱最爱的小朋友。
而他也成了母亲最恨的人。
她从国外赶回来甚至还没有去看看可怜地躺在冰柜里的叶泽西一眼,就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谁叫你在大雨天把弟弟带出去的!你到底要干嘛,啊?你是不是故意害死他的?”她一边悲痛大哭,一边歇斯底里地扯着他,将他甩到地上去,又用她手里的包包不停地砸他。
“沈光愈,你是不是一直嫉妒弟弟可以姓叶,所以才一心想害死他?”
沈弥山过来拥住老婆的肩膀,双目红肿,将一个体贴的丈夫和一个悲痛欲绝的父亲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而沈崇只是缩在墙角,一言不发。
然后,他看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弟弟最后一眼,那个曾经最清秀的小男孩,没了鼻子。
后来的很多年,他在他梦里就是那副模样。
一个没有鼻子的,趴在他背上睡着了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