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师,倍受崇敬的草药学家。他们是真正的好人。”
无名笑了:“这下理由更充分了。”
“你要抢人家的香料?”恶兆之子警觉。
“怎么会,顶多是合作,合作。”无名笑着起身,“我帮你们,你们也得帮我个忙,替我卖卖你们这一身力气。”
“你要做什么?”恶兆之子语气平静。
“你们好像猜到我要请你们帮忙。”无名说。
“没有条件,怎么会有人帮我们?”恶兆之子掂掂手里的大刀,露出嘲弄的神情,在那张狰狞的脸庞中显得怪异。
无名注意到恶兆之子的大刀是一整块厚重铸铁打造,刀身一体成型,刀把上粗粗地捆绑上一块破布,就算是改善手感了。
普通人使用这种大刀,恐怕仅仅是刀身的反震就足以震伤手掌。
而在这粗糙的大刀刀背上,却有着细腻的云纹,像是装饰,又像是某种残破的魔法阵。
“你们这武器造型挺别致啊。”无名说。
“打仗的时候发给我们的。”恶兆之子说,“上面有可以让武器劣化变钝的法术,等打完了仗,就从我们手里回收武器,再把我们关进下水道。”
恶兆之子挥舞着大刀:“我们比较幸运,在打仗的时候法阵磨损了,没被劣化,仗着有武器才逃到这里。”
“卸磨杀驴?”无名说,“真不是东西。”
“提防恶兆,也是正常的。”恶兆之子说,“谁让我们生来就受到玷污呢——好了,你要我们做什么?”
“这里临近矿洞,我需要你们的力气,在这附近造些供人歇息的营地。”无名说,“当然也是给你们自己建造——记得住宅区互相隔离。”
“给我们自己造?”恶兆之子有点惊讶。
“不然呢?”无名说,“你们卖力气造房子,自己还能住不了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恶兆之子说:“交界地给别人造房子的人,只有一种能住上自己造的房子。”
“什么人?”无名问。
“给领主帝王们造陵墓的。”恶兆之子说,“会在完工时埋进墓中。”
无名笑了:“你们已经住进棺材了,还怕住进墓地吗?可劲儿造。”
恶兆之子看无名似乎是真心的,有些不适应地扭动一下身子,浑身的狰狞硬角像鲨鱼的利齿互相交错碰撞,发出摩擦声。
“你是个真正的好人。”恶兆之子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无名说。
恶兆之子摇头:“可前面有很多罗德尔士兵,我们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冒然砍伐周围的树木,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你们不需要太多木材。”无名说,“也不用担心罗德尔士兵。”
“为什么?”
“来了个陨石,前面的罗德尔士兵营地被砸没了。”无名说,“残留的陨石碎片有反转重力的特性,你们用重力石建造房子,可以大大节省物料,也省力气。”
无名拍拍恶兆之子的肩头:
“就这样,我的商队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得需要你们帮忙照顾,提供武力保护了。”
无名带着从恶兆之子那里记录的调香师住址,返回不远处商人的营地,寻找着那两个有问题的黄金之民。
无名对帕奇的说辞不是在敷衍,那个天外飞来的黄金之民,还有那至今未透露姓名的女人确实可能是隐藏的麻烦。
以防万一,无名出门得带着他们。
黄金之民还老实坐在一旁,女人却不见了。
无名找了一番,发现女人正在当贵族——看角斗。
远离商队的偏僻空地,帕奇正在和忒拉格斯进行一场战斗。
大角的大锤硕大沉重,每一击都带着撕金裂石的气势,一锤一锤抡到帕奇的大盾上。
比起忒拉格斯的气势如虹,帕奇要猥琐很多,缩在大盾里面,似乎只能被动防御,终究会手臂脱力再无法阻挡大角的攻击。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帕奇每次抵挡大角的攻击,持盾的手十分放松,任由盾牌被大锤打得连连后退,在地上划出沟壑。
利用盾牌和大地,帕奇节省了许多力气,同时右手的长矛仗着长度优势,角度刁钻刺向忒拉格斯重甲覆盖不全面的关节处,不断给忒拉格斯放血。
“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女人十分兴奋,“你看,他们正在为我而决斗,决定谁来帮助我呢。”
“你自我感觉真的很良好。”无名说,“可惜,那只是老板的任务而已。”
女人白了无名一眼:“煞风景。”
“行了,别看了,那个谁,跟我走一趟。”无名招呼女人。
“叫女士为那个谁?”女人说,“你很没礼貌。”
“我可是报上自己的名字了。”无名说,“某些人好像连名字都没上报呢,还指望别人尊重你?”
女人撇撇嘴,但似乎又觉得无名说得有道理,没有反驳。
她皱着眉头站了片刻,说道:
“那你叫我阿美吧。”
“一听就是个假名字啊。”无名说,“也太敷衍了。”
“无名就不敷衍了?”
“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失忆了,你有辙?”无名说,“再说比阿美还是要好不少的。”
“爱叫不叫。”自称阿美的女人瞥过头,继续关注着帕奇和忒拉格斯的战斗,露出笑容。
“真残忍啊。”无名评价着阿美的兴趣爱好,“忒拉格斯的实力明明打不过血指,你居然不阻止他。”
“那又如何?”阿美不以为然。
“那不是白白送死?”
“王者从来都是浴血而生的。”阿美说,“没有人是生来的强者,只有在生死之间突破自我,才能成长为王。”
“你跟老露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无名说着上前,打断了阿美的节目——他把帕奇和忒拉格斯也叫上了。
“陪我走一趟。”无名说。
“去哪?”帕奇好奇,“你不是说不能走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