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到这里来,还不允许我走出来看看,我就只能在牢狱里待着,引颈受戮呗?你们火山是这个价值观吗?”
无名说得理直气壮,说得掷地有声,仿佛他真的是被火山官邸绑架了一样。
从熔炉骑士这厚重的铠甲,走路震地板的动静,魁梧的身材,以及之前在洗衣服刷碗的情况来看,无名仔细观察,认真分析,大胆判断——熔炉骑士,没有参与对火山叛律者的绑架活动。
至少这次没有。
所以他很可能也并不知道无名是不是被绑架过来的人。
“怎么,火山不仅叛律,还爱双标?”无名提高声音,率先在道德上批判起火山的做派,不住地阴阳怪气,“好一个双重标准啊,好一个不洁的英雄啊。”
熔炉骑士凝视着无名,身上散发着愈发凝重的气势,但手上却始终没动作。
“果然还是重荣誉的啊……”无名想。
熔炉骑士毕竟是曾经的
那所谓骑士的荣耀,让他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双标,跟火山的叛律者还是有些不同的。
如果站这的是个彻底的叛律者,无名的道德攻击一定会被腆着脸直接无视。
看到熔炉骑士像中了石化一样,被自己的嘴炮打地动弹不得,无名微微一笑,乘胜追击:
“塔妮丝嘴上冠冕堂皇,背地里却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巨大的长尾甩过来,带着横扫一切的威势,轰塌附近的房间,扫向无名。
无名也被这突然的一击吓到,连忙一个翻滚,身体在半空平方,险之又险闪过了那只大尾巴。
再看熔炉骑士,原本的踌躇已经消失了,再次恢复了杀意满满的样子。
“糟糕,玩脱了。”无名说。
熔炉骑士虽然注重荣耀,但毕竟是骑士,是有侍奉的主君的。
主君受到侮辱,他便自然找到了进攻的正当理由。可以放心地以武力捍卫主君的声誉。
“一定要一战了吗……”无名叹息着,却并没有将武器拿在手中。
“但你有信心做掉我们两个吗?”无名眼神锐利地看着熔炉骑士,“我可说好,我比这倒霉玩意儿棘手,你有信心,能留下我吗?”
无名微微昂起头:“我先说好,我的商队遍布交界地,只要我把火山是如何对待叛律者的事情散布出去,火山自己就会被叛律者冲垮吧?”
无名指着熔炉骑士,眼神锐利:
“你要看着你主君的霸念,因为这种小事毁于一旦吗!骑士如果阻碍了君王成王的路,你可就是罪人了哦!”
熔炉骑士身上那股凛然气势果然削弱了,无名以战士的敏锐地察觉到,熔炉骑士的战意已经被削弱了。
但并未完全放弃,而是处于一种纠结的状态。
“我也不想跟你打,你是守护塔妮丝的骑士,我是……觊觎塔妮丝美貌的人的兄弟,四舍五入是我弟妹。不如这样,我们可以文斗。我输了,我保证守口如瓶,且再不来这里。你输了,我也不会多嘴,但你要当没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告诉我拉卡德的位置,如何?”
这个提议果然击中了熔炉骑士的内心,无名感觉得到,战士达成了一致。
两位骑士对视,目光如电,碰撞出火,仿佛千言万语已经通过同为战士的默契而交流明白,无需多言。
一个眼神,无名已经明白了熔炉骑士的意思。
一个眼神,熔炉骑士已经明白了无名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眼神,两人文斗之法已经决定。
在烈焰的环绕下,两人对峙,气势节节攀升,积蓄的力量正如这火山,随时等待喷发。
终于,熔炉最先有了动作。
他扬起手,手中大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抛洒的金色光辉几乎盖过了四周那刺眼的熔岩光芒。
熔炉的漩涡之力前所未有的强大,将面前大水缸的衣服搅得飞起,水四溅,带着霸道的劲力,将污渍甩飞。
“你们认真的?”一条蛇人在旁边难以置信。
这是阿史米变化的蛇人,她热了半天突然意识到,变成蛇人就不怕那灼热的熔岩了。
就连已经热化的脑子都清醒了许多,立刻察觉到无名和熔炉骑士这比试的荒唐。
“比拼洗衣服?”阿史米又确认了一遍。
“不行吗?”无名反问。
“我不理解。”蛇人阿史米迷惑不已,“你直接打死他不行吗?”
“人家是塔妮丝的贴身护卫。”无名说,“以我的观察,塔妮丝就这么一个护卫。没有熔炉骑士压着,塔妮丝碰到那些叛律者,没两天就得出事——她出事了,帕奇不得伤心死。”
无名笑道:“况且我要是赢了,他可得告诉咱拉卡德的位置呢。”
“你很会洗衣服?”阿史米问。
“不会,从来没洗过。”无名说。
“那你比什么?”
“你不会吗?”无名问。
“我不会啊。”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无名说,“你学习能力不是很厉害吗?”
“我是要成王而学习,你商队里那些亚人我学什么?”阿史米说。
“你看,现在长教训了吧。战技要学,洗衣也要学,这样才称得上健全。”无名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你才能变成一个厉害的王,应对各种情况。”
“那你会洗衣服吗?”阿史米一句话就打断了无名的话头。
“我是老板,又不是王。”无名说。
“现在怎么办,老板?”阿史米老板二字咬得很重。
熔炉骑士那边,已经洗出好几件衣服了,生猛得像一台机器。
“当然是让员工干活儿了。”无名说。
“都说了我不会——”
无名注视着熔炉骑士剑上的金色碎屑,熔炉百相集合各种生物特质,万物融合在一起,生机勃勃。
无名又看看岩浆,露出怀念的神色:
“放心,不用你。你老板我还有几招你未曾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