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大将军,您已昏睡足足两日了……”
常岁宁很能理解:“我来说,你来听即可。”
她手中捧着温热的茶盏,语气很轻松很舒展:“但也无妨,她如今已左右不了我了。”
常阔询问:“殿下的真实身份,需不需要瞒着他?”
“女……”常阔面色一凝。
常阔很担心自家祖坟会不堪重负。
而放眼远处,正如和州,时局倾覆之下,天下江山万千子民,也皆是她,皆会沦为被他人被权势左右之物。
但她永远不会妥协,她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救自己救她大盛江山子民于水火。
常阔于刺史府外下马之时,忽然身形一歪,跌倒雪中。
对不起了祖坟,他真的很想体验一下这种无比虚荣被人嫉妒的人生!
“是!”常阔抬首起身,又见热泪盈于眶。
常岁宁:“往后您还是我阿爹。”
常阔原本略有些颓然失落的身形无声坐直了些,笑了一下:“可属下这头发都白了……”
这巨大的情绪将他淹没裹挟,他甚至不曾意识到,自己竟就这么一路哭到了刺史府外。
大长公主连忙催促:“快……快抬进去!”
众人去搀扶间,她也匆匆走上前去,紧张地抬手探了探常阔的鼻息。
“我能察觉得到。”常岁宁点头:“谁让你最了解我呢,与我最是心有灵犀呢,起初未曾做好相认准备时,我每日都在担心被你认出。”
他身形如山,固执而又不容撼动。
金副将应“是”,行礼退去。
“放眼大盛,如今能提得动斩岫的又有几个?你手握斩岫尚能运刀自如,何谈老字?”常岁宁道:“待哪日提不动刀了,再说这个字不迟。”
常阔仍旧耿耿于怀:“外头那么多要务需要我来处理,谁准你自作主张!”
常阔眼神一震。
对方亏欠她吗?在常岁宁看来也没有。
金副将也赶忙抱拳行礼:“女郎!”
好么,合着全世间只有他不知情呗!
他竟然不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
“宁宁”交待的啊……
屋内燃着炭盆,香炉里焚着养神的香丸,隔绝了室外的寒冷。
常阔坐起身来,只觉躺得浑身酸痛,他费力地回忆昏迷前的事,眉头越皱越紧。
“……”短暂的错愕后,金副将了然一笑:“属下就说嘛,将军您就是欠缺歇息!”
此一夜,刺史府与和州城中俱无眠——除了昏迷不醒的常阔。
重提这些,对大家都不好。有些事不适合拿来回忆,否则对所有人都将是一种酷刑。
常阔锁起眉头:“看来荣王府也不算安分……日后还须多加提防留神。”
常阔怔然,原来一切都早有因果可循。
接着,便听欠管教的大将军开始找他闺女。
常阔怅然失神间,听得窗外有脚步声踩着积雪而来。
常阔换上正色:“还有此等事?”
饭后,搁下碗筷时,常阔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话说回来……崔大都督他,是不是也知晓天女塔中的真相?”
此刻便不忘道:“殿下,实则属下早有感应……只是道不明,想不透。”
常岁宁一路走进来,一路有士兵校尉同她行礼,无比恭敬地喊着“女郎”。
常阔震惊之余,又觉浑身舒适。
常阔正要深问此事时,听得外间有脚步声起,便立时收声。
很快,金副将走过来:“大将军,大长公主府上的女郎过来看您了。”
常阔听得心口一提——那女人还没走呢!
今天更了五千字,默默补更我是认真的!
(注:本章“祖坟会炸”梗,由上一章书友本章说赞助(抄本章说,我也是认真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