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怂，他只是暂时忍气吞声。
嗯，对，就是这样！
黎谨垂眸看着那不知是胆小还是胆大的男孩，也伸出了他的手。
看着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男孩显然愣住。
但在下一刻，那只有些颤抖的小手便自觉搭了上去。
自认为被接受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将那张精致冷漠的脸烙在心里。
他总觉得面前这位贵人将军……和入门时不一样了。
的确如此——旁观的系统欣赏他的观察力。
但这不影响被强制观影的系统辱骂他们所有人。
在黎谨向男孩伸出手时，那群下属便明白了第四个幸运儿是谁。
有人上前来要带走男孩，男孩却紧紧抓着黎谨的手，不愿意松开。
“不必了。”黎谨垂眸注视着鲜活的男孩：“就让他这样抓着吧。”
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点私心。
楚粲清楚今天自己要接几个孩子，也多备了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跟在身后，也不知道落下多远。
现在选完孩子，那辆马车也刚刚在破庙门前停下。
右副手指挥着人，给那群没被选中的乞儿一人塞了一大包好放的饼子与几块银锭，又多给了些过冬的衣裳才打发人散去。
而被选中的，自然被送上了马车。
全凭自己胆大才拉上手的男孩此刻和黎谨对峙着。
“上马车。”黎谨语气冷淡。
男孩抿唇，倔强的拉着黎谨的手，一言不发。
黎谨有些头痛。
“你上马车，快些。”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男孩眼中蒙上水雾。
黎谨：……
好吧，他没原则。
“你不许乱动。”
看着上了将军所坐马车后压抑着兴奋左看右看的男孩，黎谨头更痛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离开这具身体，语气也有些冷硬。
“坐好，再乱动就下去。”
而已心满意足的男孩果然乖巧的跪坐在了蒲团之上。
看着活着的男孩，黎谨也有些满意的闭上了眼。
瞬息之间，他又从楚粲的身体中飘出，变回旁观的幽魂。
而察觉到车内气息数不对的楚粲猛的睁开眼，便看到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男孩。
哦，那个男孩还是被他特别嫌弃过的。
楚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