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主导的,现如今因为傅宴州的到来,他们在不在已经没几人在意。
韩翊身子微顿,应了声,跟着韩母往外走。
韩母和韩翊走了后,韩父也没什么交际的心思,无他,臊得慌。
陪几个相熟的好友喝了几杯酒,他借着上个厕所的借口,将酒杯一放,匆匆离开。
几人也都知道现在他没了脸面,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思,也不在意,端着杯迎上曲文远那一块,有傅家掌权人岳父的名头在,大家都想攀上关系,曲文远还是有点本事的,就是倒霉了些。
可现在一来,谁敢说他倒霉?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着曲莹莹身边都围了不少名媛千金。
态度大多都很热络客气。
曲晚宁望着被围住的父亲,打消了过去的念头。
等晚上问问曲莹莹父亲的态度再做打算。
她目光微转,落在身旁男人的身上,犹豫了下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傅宴州亲自过来站台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样的场合她并不想再待下去,从那些人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来看,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来敬酒。
于她而言,他能来已经很感激,怎么好意思再将他拖进这样的商业社交。
傅宴州垂眼看她,嗓音清冷磁性,“想回去了?”
曲晚宁老老实实的点头:“有点吵。”
她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像讨食的小猫,那双杏眼圆润又漂亮,全然是他的倒影,真诚又信赖。
他眼里多了几分笑意,转瞬即逝,“那就回去。”
曲晚宁问:“现在?”
男人低低应了声,又想到什么,“去跟曲总打声招呼吧。”
话音落下,他就察觉到她微微缩了下,鼻尖心虚的皱了皱,“要不然你去吧。”
她银色长裙下的高跟鞋无聊的踢踏着草面,声音细弱蚊吟,一瞧就知道她这会儿正在心虚呢。
傅宴州微怔了下。
恍惚间,和记忆里十六七岁的她对上身影。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来没变过。
按他从别处听来的传闻,说她性格张扬蛮横,走路都恨不得八条腿横着。
可实际上的曲晚宁虽然会有一点小脾气,却很好哄,买点礼物哄一哄就会好,她会因为吃到一点好吃的东西就高兴的和他撒娇,也会因为做了错事心虚的低头不敢看他,就像现在这样。
六年过去,除却长得比从前更好,好像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还是那个她。
是那个和他撒娇的她。
也是冷漠绝情,一心要分手的她。
前者是他在无数个日夜里思念的人,后者是他在黑暗里一遍又一遍恨的人。
直到现在他也没能从中挣脱,在爱和恨之间反复沉沦。
稍许,傅宴州回神,压住那些杂乱的思绪,淡声应下:“好。”
曲晚宁松了口气。
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错事就不会往人面前凑。
曲晚宁抬眼往那边看,他个头极高,不说权势,单是身高都给周遭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四周空了一圈出来,离得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神情温和有礼,耐心地在听父亲说话。
过了几分钟聊完,折返回来。
傅宴州顺手接过她的包,“走吧。”
曲晚宁实在好奇,偏头问:“你和我爸聊什么了?”
男人步子没停,将刚才的话简单概括了下给她听,因为人多眼杂,就问了下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曲晚宁想起有回门这回事。
她揉了揉眉心,还没考虑好什么时候面对父亲,小声说:“我记得好像是结婚后第三天回门吧?”
傅宴州顿了下淡声笑了,“我说明日得回去见老爷子,三日后再回去。”
曲晚宁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担忧。
喜的是暂时不用考虑怎么跟父亲解释,担忧的则是傅家那个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茬。
似是察觉到她的顾虑,男人开了车门,修长手指搭在门上,“这只是借口。”
停顿了下,他淡声说:“老宅那边有我在,我会跟老爷子说清楚,他不会在这上面为难你。”
曲晚宁低低应了一声。
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傅宴州来找自己结婚究竟在想些什么。
按照之前的认知,他并不是一个会吃回头草的人,同样也不是会发散自己的好心帮助她的人。
可他确实做了。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来了。
很不可思议。
也让她心生感激。
曲晚宁没有往喜欢的方向去想。
他看她时,神色自始自终都清冷克制,没有半点起伏波动。
她见过他在激吻时神情缱绻的模样,也见过他失控欢喜的模样,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冷淡平静。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在划清界限。
诚然,他待人客气有礼,可无形之中却已经筑起高墙,让人难以逾越。
像隔了层山海。
她大概找了个理由,或许因为两人曾经谈过一阵子,傅宴州不愿意见到曾经的前女友这样落魄。
所以,伸出援手?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可已经是她想到最可能的一点。
夫妻的身份在今天的订婚宴过后就是约束。
她不清楚他是想做个协议夫妻,两人私底下各玩各的,不闹到明面上来,还是想做真的夫妻。
这一点,对她很重要。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两旁的路灯徐徐照亮。
昨夜才下了雨,吹来的晚风都透着清透的凉意,伴随着阵阵花香。
曲晚宁鼓起勇气,喊他。
男人抬眼看她,用眼神示意她说话,
她抿了抿唇,刚想开口,目光落在陈绍身上,想到那些话不太适合给他听,犹豫了下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