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啊?人家看见你就跑?”沧琰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褚还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我的话还没问完呢,我什么也没做啊。”
“这倒奇怪了。”季羡舟皱着眉,“走,进去看看。”
她们往里面慢慢地走过去,原本热闹的声音她们还没走近的时候就可以听见了,可此时此刻那个男人喊完之后,村民们就仿佛看见瘟疫病人一般,迅速抱起自家的孩子回家,关门闭窗,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整个村子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荒凉的无人村一般,一点儿生机也没有。
沧琰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问季羡舟:“我长得很可怕吗?”
季羡舟没理她,吩咐谢褚道:“去敲门。”
沧琰见季羡舟不理她,低头苦着脸问季羡雪:“阿雪,姐姐长得丑吗?”
季羡雪脸上还挂着未干地泪痕,鼻子还抽抽着,一脸认真地回答:“阿,阿琰姐姐,一点儿,点儿也不丑!”
沧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谢褚跑去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可那户人家就好像不在似的,怎么敲都没有反应。
谢褚之后转头向季羡舟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季羡舟丝毫没有犹豫:“继续敲,不开就换一户人家敲,敲到开为止。”
季羡舟的话谢褚是不敢不听的,便一户一户敲了下去,却没有一户人家开了门。
谢褚走了回来,一脸失败地问:“主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季羡舟将这一段路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户人家的门上,也没有吩咐谢褚,自己走了过去,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咚、咚、咚。”
极为有规律。
只是还是没有反应。
季羡舟也没有放弃,朗声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因遭到了山匪丢失了财务,请问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能够让我夫人和孩子喝口水?”
季羡舟称她是他的夫人这件事情沧琰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时候她也没必要多事去与他争讨,索性抱着季羡雪开始假装咳嗽。
“咳咳咳——”季羡雪看见沧琰咳嗽,也开始跟着她咳嗽,二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可那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沧琰忍不住嘟囔:“以前以为村子里的人多淳朴多淳朴,现在看见别人要咳死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唉,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季羡雪听了这话,别过头瞅了瞅季羡舟,季羡舟站在那户人家门口,悄悄地对着她做了一个擦眼睛的手势。季羡雪立刻会意:“哇——娘亲阿雪好渴啊!阿雪是不是要死掉啦!阿雪喉咙痛痛呜呜呜呜……”
沧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丫头哭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演的。
“吱呀——”
那门开了一条缝,从里头伸出一只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而且一看便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手,手上还端着一个碗,碗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清水。
随即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快喝吧,喝完了就赶紧走。”
季羡舟没有接过那个碗,把门一拉住,问道:“老人家,为何看见我们就仿佛看见瘟疫一般?”
“唉——”听到了长长的一个叹息,老人把门打开了,“你们先进来吧。”
“多谢老人家。”季羡舟和和气气地道了谢,偏过头示意沧琰他们跟上他进了屋。在他们进屋后,老人还伸出头往外头探了探,才将门合上。
沧琰本来将季羡雪抱在怀中的,进了屋季羡雪便挣扎着下来了,小丫头一股溜儿跑到老人面前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老爷爷好!”
老人面对小丫头,一下子警惕都消散了一般,笑着应了一声:“哎。”又揉了揉季羡雪的小脑袋,“真乖!”
老人带着他们入了屋,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一方桌子,角落里还有一堆柴火,后头还有一个柜子一样的东西,上头放了几坛酒,中间摆了一座灶神像供着。
老人请他们入了座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谢褚又问起那个问题:“老人家,看起来这个村子里好像不欢迎外乡人?”
“是啊。”老人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啊?”沧琰不大明白的问,“难道是那什么族群排斥什么的?”
那个老人没读过几年书,又因为上了年纪,耳朵听不清,又问了一遍:“夫人说的是同族人不欢迎异族人的意思吗?”
沧琰点点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这下子老人摇了摇头,说:“我们村子原先不是这样的,本来是个热情好客的村子,外乡人来了,各家各户恨不得多留他几天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只是现在啊,一切都变了。”
季羡舟看着老人一脸无奈的模样,问道:“为什么?”
老人又叹气:“这两年死了人,大家都怕沾到这晦气,不敢接触外乡人了。”
“死了人?”沧琰听得不是很明白,“有生就有死啊,而且这跟外乡人有什么关系啊?”
“夫人怕是以为这死了人说的是寿终吧?其实不是。”老人神神秘秘地说,“都是横死啊!”
季羡舟和沧琰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那位老人。
老人继续说道:“就是这两年,村子里陆陆续续发现了几具尸体,死状特别恐怖。眼下发青,整张脸都是乌黑之色,而且啊浑身干瘦。”
谢褚插嘴道:“你们找到尸体的时候没有报官,让官府查出凶手吗?”
“怎么没报官?报了!”老人说,“报官之后衙门很快派人将尸首拖走了,可听说啊,仵作验尸的时候,那尸首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致命的伤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沧琰心中已经有些了然,却还有一点不懂:“可是这跟外乡人有什么关系呢?”
老人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从一个外乡人来到我们村子开始的,我们村子现在看起来和睦是和睦,只是私下里啊,早就没有从前的氛围了,生怕下一个横死的是自己,看谁都像是凶手,惶惶不可终日啊!”
谢褚还不明所以,深深地思考着老人的话:“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死法,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