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琰一怔,白皙的脸上陡然爬上了一抹彤云:“你别瞎说。”
季羡舟干脆整个人都倒在了沧琰的身上,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阿琰你若是再不把我带回去,我就要死了。”
她的脑子懵了一懵,也顾不得同他计较一些什么了,赶紧扛起他往回赶。
至于命格簿子……沧琰回过头看了看妖族的入口,咬了咬牙。
命格簿子既然放在妖族有一段时间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下季羡舟才行。
她很快就将季羡舟带回了他的府邸,让季羡舟回了房间之后,她才一把推开李云深的房间门。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她捏了捏鼻子,皱着眉在面前挥着手,看着李云深一脸莫名:“你怎么又开始喝酒了啊。”
李云深眯着眼睛,突然进来的光芒实在是太过刺眼了。
他答道:“想喝就喝了,你怎么回来了?”
这语气,倒不像是醉了的。
只是屋子里面酒气太重,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得太久了,索性长话短说:“季羡舟出事了,你过来看能不能帮帮他。”
一听见季羡舟出事了,李云深便懒懒地撑起来了身子,往她身后看了看:“人呢?”
“在他自己房间呢。”沧琰皱着眉退了出去,“你理一理自己再来。”
季羡舟看起来也不差这一点儿时间。
李云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白衣沾满了灰尘,身上还沾湿了一片,想来是酒渍。
这样还不醉?
沧琰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去了季羡舟的身边。
季羡舟扯开了自己的衣裳,迅速在自己的几个穴位上面点了几下,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这身子终归还是一个凡人之躯。
若不是那颗内丹,早在渔村的时候季羡舟就已经死了。
能够撑到现在着实不易了。
沧琰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美人懒靠的模样。
季羡舟青丝如瀑,衣裳半开,露出了白皙的胸膛,十分令人遐想。
饶是沧琰早早便有幸见过季羡舟的好身材,此时乍看也不由得红了脸。
她赶紧捂住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啊!”
“在自己屋子里面为什么要好好穿衣服?”季羡舟好整以暇地看着沧琰,嘴边扬起的弧度分明表明了他心情尚还不错。
沧琰稍稍挪开了自己的手,从指缝之间偷偷瞅了一眼,欲哭无泪地说:“你倒是赶紧穿上啊!”
季羡舟抿着嘴笑得温柔,边笑一边点点头,慢慢地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了。
李云深走了过来,莫名地看着沧琰:“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沧琰脸上的绯红还未消退,看着季羡舟,脑海之中仍旧是那副美人图,又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气,冲着李云深指了指外面:“我,我去找沉萦。”
“不必了。”
陡然听见这个名字,李云深的心中仍是一痛。
沧琰一怔:“你连我的醋都要吃的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阿琰!”季羡舟出声道。
他看了看李云深的脸色,欲言又止。
李云深的脸色看起来快和季羡舟的脸色差不多了,他惨然一笑:“无妨。”顿了顿,对着沧琰说道,“沉萦她,已经死了。”
听见这个消息,沧琰脑子里面一瞬空白。
她勉强憋出一个笑容:“怎,怎么会,你……你开玩笑的吧?”
说完这句话,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李云深的脸色,悄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难怪他这般酗酒,竟是这个原因。
李云深闭了闭眼睛:“就季羡舟被青炽带走那日。”
沧琰的心漏了一拍。
是为了救她吧?
便是李云深没有直接说出口,可是若不是为了将她带回了,李云深也不会去那里,若是他不去,李沉萦也不会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一点,沧琰一瞬间就想到了。
她吸了吸鼻子,朝着李云深低声说道:“对不起。”
李云深看了她一眼:“你道个什么歉,人又不是你杀的。”
“但因我而起……”沧琰讷讷地说。
“别说了。”季羡舟打断他们的对话,语气都变得虚弱了起来,“你们是要等我死了么?”
李云深朝着季羡舟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却在他的眼神当中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他侧过头对着沧琰说道:“你去外面等着吧,怕你不便在这里看。”
沧琰脑子里面又想起了刚刚那个画面,不过一个苗头,她立刻将它断了,果断地说:“有事便唤我。”
说着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李云深走近了季羡舟,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季羡舟挑了挑眉:“怎么,不认识我了?”
“季羡舟?”李云深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嗯。”他点了点头。
“阿翎?”
“嗯哼。”
“……”李云深低声骂了一句粗话。
季羡舟好整以暇地问道:“看见我就让你这么不开心?”
李云深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问道:“你是阿翎的那一抹意识?”
季羡舟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假意地长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欢迎我。”
“不是。”李云深犹豫着,“只是未见你血色眼眸,从前见你,魔气缭绕,眼瞳染血,这次却实在是正常得很。”
季羡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浑然不觉地自问了一句:“是吗?”顿了顿,“可能是因为我把内丹给了青炽吧。”
“你把内丹给了青炽?”李云深讶异,“你疯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季羡舟,惊悚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谁知道呢?”季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