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张周道:“臣希望,陛下能对东宫的常侍有所约束,陛下要去的话,也可提前叫人将盯梢的人给制住,然后亲自看的时候,便能看到太子日常的举止。”
“嗯。”朱祐樘冷冷道,“好,今天朕就去!天地坛回来之后,谁都不许告知,萧敬,你别陪秉宽了,随朕去。你找个人陪秉宽去宫后苑!就这样罢!”
朱祐樘看起来是生气了。
东宫居然有太监联合太子一起跟皇帝玩心眼?
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
……
张周往宫后苑,也就是御园去的时候,是由萧敬叫来的杨鹏陪同。
相比于萧敬东厂厂公的身份,杨鹏现在只在御马监为监官,连个太监都还不是,地位还远谈不上有多高,以前多是仰仗于给李广办事,别人都怕他,连萧敬都要对他礼让三份。
现在他是急于要找一棵大树。
他一边在给萧敬送礼,一边巴结张周。
一路穿过宫殿,从坤宁门出来,到宫后苑。
但见此时宫后苑内已摆了很多的桌椅,入宫的命妇尚未到,却有诸多的太监和小宫女在帮忙收拾。
杨鹏道:“今天负责斋醮的道士,张仙师有何吩咐的,只管知会一声,他们都会鞍前马后效劳。某人已跟他们打过招呼。”
“好。”
张周四下看了看。
虽然这园子里的草还挺多,但其实也有些萧索,不过这风景已比外面好了太多。
正想着,对面已有女眷入宫,先来的是文官的家眷,都是上了年岁的命妇,很多都是一品诰命,一看那架势就不一样。
当天文臣的命妇和武勋的命妇是分批进的,理论上还是人家武勋的命妇地位高,因为是世爵世禄,但实际上……文官那边看不起武勋,以至于武勋家的命妇也会被轻视一些。
但文官那边怎么说也是铁打的朝廷流水的官,今天得意,回头致仕还乡了,这种入宫朝贺的事情就没了,而武勋那边却是一直都在,且代代相传。
“杨公公。”
杨鹏陪同张周进到钦安殿内,里面已摆好了斋醮所用的所有器具。
正有一名老道士,带着一大群的青年、少年道士在做准备。
老道士一上来就给杨鹏行礼。
杨鹏道:“罗真人,有点眼力劲,今天什么事都听张仙师的。”
“张仙师?他……贫道见过张仙师……”
这位姓罗的道士一看就多次参与过这种斋醮仪式,但以前有李广在,明显什么事都是由李广负责,而杨鹏是李广麾下的大将,自然巴结好杨鹏就行。
现在李广死了,无论这位“张仙师”是谁,那不用说都是替代李广的人。
姓罗的道士也就不问张周是干嘛的,先来巴结一下便总没错。
张周笑着点头道:“我不是道家人,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
“呃……”
这回答。
怎么听不懂呢?
姓罗的道士往一旁的杨鹏身上看一眼,好似在说,杨公公能给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呗?他既是什么仙师,还在皇宫这地方行走,看地位比您还高,居然说他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会来这里监督我们呢?
“是陛下派来的。”杨鹏不耐烦道,“太皇太后对张仙师也是无比推崇,记得听令就行,今日要是有何让张仙师不满的,以后莫说是入宫,干脆道录司将你们除名!”
“不敢!”
姓罗的也听懂了。
这位是钦差,惹不起。
那不管是干嘛的,听话办事就好。
……
……
外面的命妇越来越多。
太监和宫女们也忙碌起来,来人都是从北安门那边过来,马车、轿子等停在玄武门之前,再从玄武门进宫。
女眷是没资格走正门或是东西两门的。
她们入宫之后,也是分成文武,按照品阶、年岁、派系等,给划分好座次。
一般来说,年老的都能得到优待,而按照规矩,六十岁以上的命妇一概是可以免朝的,五十岁以上若有病的也可以不来……实际上能动弹的都会来。
女人也是要讲排场的。
一年中入宫的机会也没个几次,文官那边更是如此,一辈子可能也就三两次,好不容易有这种大型社交活动,谁不想来凑个热闹?
钦安殿里的道士在忙着准备斋醮,而张周则立在门口看光景。
风景没有人好看。
来的命妇……有二三百人之多,从年老的到年轻的都有,因为周太后吩咐过,各家可将未出阁的小姐也带来请安,以至于其中还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给现场增加了不少生机。
所以场面非常热闹,这些女人平时看起来规行矩步的,但到了这种场合,却又发挥了女人社交的天性,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张周心说。
这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这么多组合,该算是多少台戏?
……
……
另一边。
周太后正在接受一些王公勋臣、文官一品等夫人的单独请安。
这是一种礼遇。
周太后笑着跟这些人招呼,还让一旁的姜吕给安排,每进有命妇来请安后,都会带出去给安排到指定的座次上,有茶水,有的还有一些简单的女红针线、女孝经书籍等赏赐。
不值钱,礼轻情意重。
能从宫里拿点赏赐回去,以后对自家女人的教育就非常有用了。
说出去都显得风光。
“太皇太后,礼部右侍郎、国子监林祭酒的家眷也在,听说还带来一名没出阁的丫头,是否给叫进来?”姜吕得到吩咐,有遇到各家带来的漂亮的没嫁人的丫头,给盯着,叫过来给她看看。
即便林瀚还没混到一品,但只要符合周太后要求的,便能特例特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