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这个爵位。”
“陛下。”
张周很认真道,“臣只是推算了一下草原上的形势,再加上去年北方旱灾,各地粮食欠收,草原草场也必定长势不佳荒野大片,这才敢跟陛下进言说鞑靼要进军之事。”
“另外就是草原现在有内部兼并,各方势力范围已固化,若火筛所部要袭扰我大明,想从延绥等处进发必定要担心被其余部族趁虚而入,所以才料定其想故技重施,偏关直入袭扰大同等处,优势兵力快进快出。”
朱祐樘好奇道:“你是说,这是你根据经验算出来的,不是天意?”
张周道:“陛下,哪有那么多天意啊,臣不过是借助了一点玄学的东西,加上臣的推论,才有此结果,当时臣也说过并做不得准。所以臣更希望,将来陛下不要因为臣的一些推算不准确,而怪罪就好。”
“你呀……”朱祐樘突然都对张周有点无语。
张周恭谨道:“还请陛下恕臣妄语之罪。”
朱祐樘笑道:“你就是这样,明明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的推崇,却非要把功劳往别人身上推,明明可以拿天意来说话,却总说得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就算这件事是你推演出来的,功劳也在你身上!是不是天意有何关系呢?”
旁边的戴义也笑道:“是啊张先生,您这时候为何还要推辞功劳呢?还有威武天火药,那不也是您调配出来的?”
张周无奈摊摊手道:“陛下,您看,臣现在刚考完会试,结果都还没出,臣不过是想日后有机会当个文官,从正途为朝廷出谋献策,这怎么还扯上赐爵的事?真要赐爵,那以后臣还如何跟那些臣僚一同商议国事?”
“嗯。”
朱祐樘微笑着点点头。
先前张周的理由似乎不成立,但提到当官,他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张周的目标,是要做文臣,不然也不会参加什么科举,直接接受他的选仕入朝就行。
还因为张周参加科举,最近朝中那么多大事,让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没有一个超强的顾问在身边,朱祐樘甚至是有些后悔让张周去考会试。
不过朱祐樘也明白,如果张周不走科举正途,那以后无论他怎么用张周,都无法让张周融入朝臣的主流势力之中。
“那这样吧。”朱祐樘做出了折中的决定,“这功劳先给你记下,若你会试不中,或是将来在军功上再有进取,一并给你算在内。就算到时朕不在,朕也会将这件事告知于太子,让他给你记下。”
“多谢陛下。”
张周这次没回绝,反而是很乐意便接受了。
随后张周笑道:“陛下,就算没爵位,别的什么……应该有吧?”
“哼,你现在想起来跟朕要赏赐?朕给你记个爵位,你还想要什么?”朱祐樘先板着脸说一句,随后拉张周到一边。
他也不回去坐他的龙椅了,直接跟张周找了临时所设的座位,示意让张周坐下来,“秉宽啊,你不是说西山要开矿吗?朕决定,赐给你几个矿窑,你想开几个开几个!这算不算恩赐?”
张周心说。
当皇帝的可真抠,抠门水平直追我了。
这算不算是近墨者黑?
这半年你都在跟我这个抠门的人谈话说事情,以至于把你也给带坏。
罪过啊。
“陛下,这挺好的,那以后臣可就成矿主了,银子肯定不少赚。”张周笑道。
朱祐樘也在笑。
二人谈笑几句之后,朱祐樘自然要问及他所关心的话题了。
“西北军政,秉宽你觉得,不会再有何变数了吧?”朱祐樘严肃起来。
他当然担心,鞑子去而复返,到时现在所得的又成梦幻泡影,然后再来个乐极生悲,他这个当皇帝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这问题……
张周还真不好回答。
本来就是历史上没发生的事,历史上火筛带兵从偏头关一路杀向大同,掠夺之后扬长而去,很多边将因此而落罪……历史上到这会王越已经死了,偏头关也没有弃守炸毁……眼前所有这一切,都是张周自身的蝴蝶效应所造成。
让张周准确说出鞑靼来或者不来,他做不到。
张周道:“照理说,应该是不会有大的变数,但此时也不适宜再进兵于草原,不如等草原内部纷争稍微平息之后,再伺机而动。”
“嗯。”
朱祐樘点头。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擅于进取的皇帝。
取得现在的战果,朱祐樘已经心满意足,也不会再谈什么进兵。
“有你这句话,朕放心多了。”朱祐樘好像又吃了一颗定心丸。
张周突然想起来回家练体操的事,请示道:“那陛下,臣是否该告退了呢?”
“不着急,还有旁的事。”
朱祐樘也不客气。
好似在说,好不容易等你小子把会试考完了,现在逮着你,还不能盘问多久就盘问多久?想跑?没门!
“先前有关建昌伯的事,你不是说可能会有地动吗?到现在还没动静,是不是……因为朕将建昌伯收押,所以这件事就化解了,天不再降罪,可以放他走了?”
朱祐樘言语之间,对张延龄还是极力包庇的。
张周笑道:“陛下,这才十七,有点早了吧?如果是西南边陲发生地动,最快也要四五天消息才能传到京师。”
“也是。”朱祐樘叹道,“不过朕也在想,老天究竟是何意?”
张周道:“陛下,臣都说了,天意什么的,做不得准!”
此话一出,旁边的戴义和萧敬等人都瞪大眼。
这张秉宽,说话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明明是你说天意要降罪,让皇帝把小舅子给抓起来,皇帝果然听了你的,把人给抓了,你现在却说天意不做准?
感情你在欺君,甚至是戏君呢?
朱祐樘倒不意外,他问道:“你给详细说说。”
张周侃侃而谈道:“臣认为,这天意呢,不过是世人所相信的天意,臣如果能推算到,便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