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再加上林瀚从来不与人争锋,也不像程敏政那样有仕途上的纠葛,别人对林瀚也都很尊重。
张周有林瀚这个老丈人背书,怎么看都可以在文官中先奠定个基石。
周太后笑道:“皇帝,有时间多带皇后和太子他们过来给哀家看看,哀家没剩下几年,心中就记挂着你们这些小辈。秉宽会办事,你信任他,哀家也信他,他还能帮皇室和朝廷做事,这样的年轻人谁会不喜欢呢?”
“是,是……”
朱祐樘脸上挂着笑容,跟他祖母的关系好像也亲近了许多。
……
……
张周府宅,张灯结彩。
就算张周不想高调,但中了状元,如果还要刻意低调,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反正别人也知道这是他的家,当天来凑热闹的人很多,难得的是有很多就近的城民也过来讨喜,赚讨喜赏钱这种事,似乎在哪都通行,之前张周中贡士没理由来,但中状元再不来,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要错过几百两银子。
鞭炮齐鸣。
张周这里也迎来一些道贺的人,一般来说张周直接避而不见就行。
但有一人,他不得不见,是张皇后的姑父,身为通政使司左通政的沈禄。
一般的文官,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来给一个新科进士道贺的,都会自顾身份,一些近佞出身的传奉官想来见,张周自有大把的理由不去见,可沈禄虽也是近佞,但人家是进士出身,朝中背景还很雄厚,张周就要给这面子。
“张状元,真是一表人才。久仰大名了。”
沈禄五十多岁,很富态,走路肚子都摇摇晃晃的,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沈通政有礼,请进。”
张周把沈禄请到正堂,而本来准备去正堂的蒋德钟则很识趣退到一边,连招呼都不过来打。
蒋德钟现在也看明白了,就算他是张周的老丈人,但跟张周的身份地位不在一个层次,也就不在这些名儒面前装什么斯文人,还是当好自己商贾的身份便可。
沈禄坐下来后,先是简单寒暄,随后道:“按照以往的规矩,新科进士都是进翰林院的,以后虽不在一个衙门内,但接触也会多。秉宽你有何需要相助之处,只管打一声招呼,说起来我也也很喜欢跟年轻人接触,都是这么过来的。”
沈禄看起来这是在寒暄,但其实就是在告诉张周,咱可以若隐若现先结个小党。
不一定非要当一个派系的,可有什么事互相照应一下。
张周笑道:“到时或还要劳烦沈通政。”
张周并不会明言拒绝。
他很清楚为什么来的人是沈禄。
如果来的是李东阳、谢迁这些人,他反而会不适应,之前谢迁是来过,但那建立在他还屁玩意不是的情况下,如果他中了进士,那些传统文官是忌惮于跟他私下往来的。
沈禄是代表自己一个人吗?
他代表的是背后一系列跟皇室有裙带关系的文官,朝中文官代表人物就是徐琼,刑部尚书白昂勉强也算一个,这还只是部堂级别的,下面正卿、少卿等级别的人就更多……别看大明弘治年间吏治算是清明,但因为皇帝对张皇后一家的宠信,使得跟张家有沾亲带故关系的,在朝中都会自成一派。
连张周乡试的座师王鏊,跟张家都有姻亲关系。
“秉宽,未曾想你能中状元,说起来陛下对你的信任,你做个勋臣也无妨。不过如此也好,以后朝中有大事,可以多一个人商议。”沈禄看出张周是个明白人。
他也是告诉张周。
你也别想着加入刘健、李东阳那个传统派系了,别看我们这群人有时会被人诟病,但我们中也有礼部尚书,也有刑部尚书,朝中那么多人给你撑着,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你虽是状元,但也做了不少方士做的事,还是我们这边比较开明,能接纳得了你。
“好。”张周笑着。
现在急着去站队?
张周没那么愚蠢。
我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党?我自己自成一党不好吗?
皇帝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想让他融入文臣,但如果他什么意见都跟文臣一样,那时候皇帝才会担心吧?逐渐皇帝也会明白,他要的是隔绝于朝中文臣体系之外的的张秉宽。
所以张周从开始以天意进言,就没想过怎么去讨好刘健、李东阳这群人。
当传统文官,混了几十年才有可能入阁,给皇帝当个幕僚。
而现在他还没当文官,就已是皇帝最重要的幕僚,为什么一定要走文臣的路子?就像沈禄说的,当个勋臣也挺不错的,谁让如今的弘治帝和未来的皇帝朱厚照都宠信身边人呢?
或者说,当皇帝的都希望有“自己人”,而不是靠那些领俸禄的职业政客。
……
……
就在张周于府内招待沈禄时。
张掖父子俩也抵达了张家门口。
“领赏钱的?后面排队去!说吉利话的一人五文钱,不过先说自己住在哪,如果是城外来浑水摸鱼的,请自便!”
张周门口正在发钱。
而且是有秩序发钱,普通百姓可不想讲规矩,奈何今天不但有锦衣卫在门口执勤,还有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来维持秩序,如此一来那些想来浑水摸鱼的人就不敢闹事了。
有人在嚷嚷:“这到底是官府,还是民宅?”
“哪个谁的?有种站出来!”
当即有兵马司的人出来,提着马鞭对排队的人耀武扬威。
给你们脸了。
敢在我们这些穿官府的人身边闹事?虽然这天子脚下贵人很多,但你们都来排队领讨喜钱,还在这里装什么逼?
“这里是状元府,状元知道没?大官!再说这位张状元乃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东厂和锦衣卫都要给面子,谁敢来闹事的,脑袋给你们砍了!”
兵马司的差役呼喝完,回去继续维持秩序。
张平见父亲还要往前挤,赶紧拉一把道:“父亲,咱还是走吧。”
张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