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对穿越一场啊。
……
……
翌日清早。
张周就换上自己的新朝服,带着王明珊出门了。
王明珊对于昨夜被张周放鸽子的事一点都没有介意,就算是蒋苹渝和韩卿最近对她一番指点,她也没明白过来这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不就是睡觉吗?
在哪睡不是睡?怎么睡又不是睡?
都被祖父和父亲送到张家来了,难道在绣榻上休息,还会比每天在张周屁股后面跟进跟出更累?
皇宫内。
奉天殿前,众大臣早早便入宫,本来他们也不知道今天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但等他们看到张周在萧敬的引路下抵达,而张周还穿了一身本该等过两日才会赐的官服时。
他们中有的人似乎意识到,今天朝议不会太简单。
“秉宽啊,又见面了!”
张周立在文官那边,显得形单影只,能到奉天殿来议事的文臣,都会有意跟他隔开一段距离。
但武勋那边就没什么避讳了,张懋更是很热情把张周招呼到武勋那边,还给周围几个勋臣做了引介。
“秉宽可是能人啊,大明的状元,三元及
张懋吹捧起人来,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而武勋那边则似乎都觉得张懋说得很有道理,点头应是甚至是在帮衬几句的很多,这就让不远处那些文官听了很不是个滋味。
感情我们眼中的沙子,在武勋那边就是金疙瘩?
……
……
朝议开始。
张周不出意外的,仍旧是立在文臣最末尾的位置,是跟着六科的几个都给事中一起站。
朝议开始所议的内容,涉及到各地的王府、天灾人祸,还有地方上奏报有关的盗寇劫掠等事,六部的棘手事情,都先放到了
朝议过了中段。
由朱祐樘亲自提出有关九边用兵的议题。
“……到己未年后,正月里朕让王威宁于偏关备战,二月偏关一战,狄夷各路犯境本已开始消停,却是在进入三月之后,朵颜三卫和鞑靼小王子仍不思臣道,接连有寇边扰民之举,朕于这两月对九边各处多有调遣和布防之事,诸位卿家多有质疑……”
在场的大臣心说,不用陛下您来替我们总结。
您只要说,以后都听我们的,按照我们的规则来,那就没人质疑你了。
你听我们的,我们还要质疑,那意思是我们自己质疑自己?
朱祐樘道:“朕对于用兵之事,不想解释太多,有些事涉及到天意,朕也不知是否该提前泄露。朕特地叫了新科进士张周,有些事他参与其中,尤其是偏关捷报,他居功至伟,你们有疑惑便问问他吧。”
“哗。”
皇帝的话音落,朝堂瞬间炸开锅。
皇帝不亲自解释,居然让我们去问张周那小子?
难怪这小子今天会出现在朝堂,感情今天他是来当皇帝“挡箭牌”的?
这边众大臣还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而张周则在诸人的目视之下,从文官队伍的最后一排走出来,缓缓走到奉天殿大殿的前面,左右分别是刘健和张懋。
“臣参见陛下。”张周道。
朱祐樘笑道:“张卿家,你不必拘礼,今天有些事,由你来跟诸位臣工说说,朕其实有些地方也不是很明了。就当是一并答疑解惑了吧。”
“是。”
张周先拱手恭敬应了。
随后才侧过身看着在场的文官。
他不需要看武勋,光从张懋等人先前对他的态度,他也看出来了,朝堂上武勋参政议政的权力还不如他呢。
弘治年间,勋贵在朝堂上都快活成狗了,指望他们出来挑大梁?
张周清了清嗓子,以不卑不亢的平和语气,朗声道:“在下自知才疏学浅,才学见地不能与诸位阁老、部堂相提并论,但对于用兵之事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若诸位有何疑惑之处,在下尽自己所能,为诸位说明情由,但若有涉及到天机大事的,无从解释清楚的,也请诸位见谅。在下先在这里有礼了。”
光从这开场来说。
连一些喜欢挑剔的人,诸如谢迁等,也觉得张周还挺“识相”。
居然知道先跟我们认错,说明自己才疏学浅。
但你这小子怎么看,都好像是在跟我们耀武扬威的啊。
我们觉得你是,你就是!少他娘的解释!这叫刻板偏见,种下的因就该有今天的果,你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谢迁伶牙俐齿,先笑着问道:“天意?你是说,你在用天意辅弼陛下,打理朝事吗?”
谢迁一看就是诡辩的高手,他上来不问什么辽东战事,先抓着张周说话字眼中有关“天意”的说法,把张周帮皇帝出谋划策,说成是以方士之言蛊惑皇帝的奸佞之举。
张周笑了笑。
辩论会,不问事由结果,只先定立场,先给扣帽子,果然是诡辩的
这就好像是大学校园内的辩论会。
不过他张某人作为教育工作者,以前这种辩论会都是主办方和发起人,今天自己要下场辩论了。
对手嘛……看起来挺强。
但如果是相比于未来信息爆炸时代所培养出来的辩论高手,孰强孰弱还真不一定。
张周心里在笑。
谢阁老,你哲学思辨的书看过几本?存在主义、唯物主义、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的理论学得怎么样?
“是的谢阁老,你说的没错,在下就是在用天意为陛下献策,怪力乱神的事也谈过不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天意是否真的会兑现,所以有时候想起来,心中也很惶恐,生怕哪一步走错了,容易万劫不复。”张周语气淡定跟谢迁道。
“嗯?”
谢迁也听蒙了。
这小子……
就这么承认了?
我这舆论的上风占得也太轻松了吧?这小子这是要认输吗?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你都不懂?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