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言笑了,其实最近上秤,臣还长了三四斤肉,臣还跟陛下说,这京师的水土容易养臣这样的闲人。”张周笑着回应。
周太后笑着指了指张周,对一旁的王太后道:“你不了解他,他平时便这么说话,不但哀家喜欢他,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都进到屋子里来了,何必穿那么多?把外衣脱了,不然出了汗,走出去容易得风寒。”
嘿。
张周心说,老太太还真周到。
居然这么照顾我我身体呢?
随即一名秀气的小宫女走过来,帮张周把大氅接过,也不挂在一边,直接就给拿到后帘去了。
张周正琢磨这清宁宫的宫女好像都换成年轻美貌的,是不是有想趁着朱祐樘来访的时候,给强塞一下时,再发现那小宫女的举动,登时感觉好像自己被坑了。
他正在想哪里不对时,但听周太后招呼一声:
“赐座!”
张周还在想呢。
叫我来,可能要商量事情,居然让我站着听?这待遇明显不行啊。
难道你是忘了找人给安排座位?
等椅子给安排好……张周瞬间很尴尬,椅子给安排在门口。
理论上来说,两位“哀家”召见他一个宫外男子,跟他刻意保持距离也是对的,但这种距离……
张周很拘谨坐在靠门的地方,背后呼呼的冷风,这会又觉得那大氅是被人故意给拿走的。
张周还在想,我给你装的暖气,你们在那享受温暖,让我在门边上吹冷风?
周太后笑道:“秉宽,陛下最近经常出入于宫门,听说身边还有了红颜知己,你可知晓?”
“臣不知。”张周回答很直接。
知不知道的,反正我就是个穿针引线的,事在于皇帝自己去完成,皇帝既要遮瞒张皇后,又不想让人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不告诉别人又怎会告诉我?
周太后道:“你这就不对了,皇帝有什么事,还会隐瞒于你吗?”
隐瞒于我很稀奇吗?
张周心说,你不照样不知道?
张周语气不卑不亢道:“或许陛下就是不想让臣知晓呢?”
“嗯。”
周太后明白张周的暗示。
皇帝这是不想让人误会张周给他找外遇。
“这怎么回事?门都没关,那点暖和劲儿都给飘到门外去了,关门!”张太后一声令下,随即才有立在门边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把门给关上。
张周终于感觉自己后背没那么凉嗖了。
张周心里暗骂。
老太太可真是里藏刀,还带整人的!?
周太后再道:“听说最近皇帝身体不适,好些日子没有上朝了,你没有给皇帝好好调理身子吗?”
张周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臣能帮陛下调理躬体,却没法为陛下调理内心。”
这会张周好像明白周太后为什么要给他一段“惩治”,他心说,别不是老太太以为是我故意让皇帝疏远朝堂,把我当祸乱朝政的乱臣贼子了吧?
“心药在何处?”周太后问道。
张周叹道:“在辽东,或者说在草原,一场战事迟迟没有结果,陛下心中烦忧,心境带动躬体,也就迟迟未能痊愈。”
“如此说来,这还是要靠你啊。”周太后感慨着,对一旁的姜吕道,“太远了,说话不清楚,帮忙把秉宽的椅子往这边挪挪。”
这下张周终于可以坐到相对暖和的地方去说话了。
周太后语重心长道:“秉宽,你的能耐哀家是见识过的,你是要匡扶社稷,跟朝中诸位卿家是要通力配合,而不要一人去逞能,陛下既要的是治国安邦的成绩,也要朝堂上下的安稳。人心很重要啊。”
用你说?
张周心中轻蔑一撇,道:“臣一直觉得,在匡扶社稷这件事上,臣能力微弱,很难有所成就。所以臣最近一直都把精力放在制造一些火器,还有教导太子之事上。”
“挺好挺好。”周太后道,“那皇后呢?”
张周道:“臣不解太皇太后之意。”
周太后笑道:“听说张家那两个,现在可风光得很,都是靠你的帮扶,现在都快成大明的能臣了。他二人,以前都是祸乱朝纲的始作俑者,被人称之为朝堂的蠹虫,何以在你手上便显能了呢?”
张周耸耸肩:“大概个人都有潜力吧。”
“把门打开,有点燥了……”周太后随即道。
张周一听就知道了,感情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感受到你的“冷风”,也让我明白你的心境是吧?
以前都是用暗语来交流,现在就是让我“审时度势”,但凡我身体受冷,就是你对我有意见,让我加以改正,是这意思吧?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这冷风可随意吹不得。”张周道。
本来姜吕已到门口,正要开门,却被周太后给叫止。
张周道:“其实最近寿宁侯和建昌伯,不但在治军上有所成就,臣在开矿的时候还带了他们一把,让他们有利可图。”
周太后一听,登时气恼。
本以为你小子开窍了,感情是故意气我是吧?
一摆手,这次姜吕已经把手放到门把手上。
张周道:“他们现在都已经有些乐不思蜀,跟他们提回京师,他们都不想回了。”
姜吕也是懂得风向的人,闻言随即看向周太后。
意思是在请示,这门还开不开?
“哦,说起来也是啊,张家俩小子人在边镇,也好些时候没听说过他们作恶了,京师最近也好像太平了很多。不过以他们的能力,哀家始终怕因他二人的胡作非为,而影响到大明边镇安稳的大局。”周太后似另有所指。
眯眼看着张周。
好似在说,你嘴上说是把他二人调出京师,不会是暗中借此机会跟皇后示好吧?
现在连我那孙媳妇都不找你麻烦了,张家都快把你当恩人看待了。
你张秉宽到底是跟哪边结盟的?
“有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