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说道:“是要找典型?”
“是的。”张周道,“由头呢,就是之前太子让人办邸报,助朝廷彰显军威,结果有人也在暗中模仿,印刷了很多攻击朝廷,甚至是攻击于我的邸报。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
唐寅眼神怪异,他好似也在说,你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怎么听,都好像是你想打击异己啊。
张周叹道:“宗藩之中,没人与我有往来,除非陛下要整治那些近皇位的宗室,否则没必要派我出马。”
“是……兴府?”唐寅带着几分惊愕问道。
这点也让张周觉得,唐寅的境界开始高深了一些,开始研究朝中宗室跟皇帝会产生直接利益冲突的,就好像如今皇位“
张周道:“传播谣言,目前来看,不太可能会跟湖广那些宗藩有关。”
唐寅低下头,眼神又有些不对劲。
“怎的,你觉得我在小题大做吗?”张周道,“你帮我出谋划策一下,也是好的,就好像你提到兴府,我也实话跟你说,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兴府对于大明来说,或真的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唐寅没有接茬,大概的意思是……你已经出现了,成为皇帝亲近之人,你自己做的假设必然就不成立。
不成立的假设,你说来干嘛?逗我玩吗?
张周道:“我其实已经有针对的目标了,安化王和宁王,这两脉。”
唐寅不解问道:“为何是他们?是查到相关的线索?”
张周笑道:“没有线索,就不能往这两脉上延伸?这么说吧,我推算了一下,这两脉的宗藩,或对大明有不臣之心,只是到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你……”
唐寅犹豫之后,还是道,“师兄啊,我以同门师弟的身份奉劝你,如今朝中对你的攻讦那么多,也并非是无风起浪的,像你这么随便去测算,在别人尚且未有反意的时候,说他们有不臣之心,这恐怕是……”
“恐怕会被人诟病是吗?那我就虚心接受好了?”张周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唐寅又颇为无语。
张周道:“回京之后,我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尤其当旁人知晓我可能是在查宗藩时,他们会把矛头都对准我。那时就需要你暗地里去跟提督东厂的杨鹏配合。”
唐寅嘴有点合不拢。
张周居然让他跟煞神一般的东厂去合作,还是把他给惊着了。
“我给你方向,给你政策,同时给你信任和足够的权力,你唐某人之前是有了一点能耐,但那是在朝鲜,大明朝廷上下可不会认可你,甚至会把你当成助涨宗藩国叛乱的元凶,你想在朝中立足,甚至进一步高升,就要听我的。”
张周也毫不客气给下了通牒,“不听也不行。谁让你是我师弟呢?”
唐寅以前必然会对张周的话,充满抵触,甚至当仇敌一般看待。
但现在却又觉得,张周除了坑他之外,好像还多了几分“恨其不争”的意味。
这就必然是要经历过一番“磨难”,才能理解张周的“苦心”,就好像朝鲜的事再辛苦,可在事后回忆那段经历,那是他唐某人宝贵的人生财富一样。
“好好干,回头我再帮你娶两房媳妇,让你唐某人多生几个儿子,把唐家的香火延续下去!以后也有机会封侯拜相!”张周给唐寅打鸡血。
“……”唐寅更加无语。
这说得都是什么?
这是算准了我一辈子没儿子?还是说觉得我不能把唐家香火延续下去?还是觉得我没机会建功立业呢?
……
……
杨鹏见过张周之后,
比张周早两天回到京城。
他入宫去跟朱祐樘复命时,便见朱祐樘脸色不对,在朱祐樘屏退了侍从之后,才冷冷问道:“朕要让秉宽查宗藩的事,为何这么快就为世人所知?是朕的身边,有鬼吗?”
杨鹏大吃一惊道:“奴婢并未跟外人提及,走的时候匆忙,奴婢也只带了很少的人出京师。还望陛下明察。”
以往无论皇帝怪责什么,他当家奴的,直接认了便可。
但这次的事情太大,杨鹏可不想背那无端的黑锅。
朱祐樘将一份东西丢过来,到杨鹏面前,道:“看看!”
杨鹏急忙往前爬两步,拿起来看过之后,心中如吃了苍蝇一般。
“昨日便有言官上奏,以宗室稳定为缘故,提到如今市井那些流言蜚语或只是民心所呈现,不宜过分苛责,甚至还劝谏朕要远离奸佞多接触贤臣,这种指桑骂槐的手段朕以前真是屡见不鲜,你给朕好好查查去!”
朱祐樘生气就在于,自己还没公之于众的事情,就被大臣知道,还被言官借题发挥。
无论背后是泄露消息,还是被人察觉端倪,当皇帝的都不允许自己的绝对权威被挑战,他朱祐樘自然就要找人开刀。
收拾宗藩是他的目标,而收拾那些文臣,同样也是他的目标。
杨鹏道:“奴婢领命。”
朱祐樘冷冷道:“暗中去查,不要再张扬了,秉宽回京之后,你听命行事的时候也要有分寸,不要让人知道你们之间的过分走动。”
杨鹏听了登时觉得为难。
既要听命于张周,随时跟张周请示和汇报,却不能让人知晓他们之间有过分的走动,还不能让人以此来联想……
好难啊。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朕不知为何,最近心绪总是不宁,宗藩的事牵扯是大,但也涉及到大明的安定。朕不能让人觊觎这个位子。”
朱祐樘显得很焦躁的模样。
杨鹏刹那之间,似是觉得,眼前这位皇帝是个“昏君”,而且是那种喜欢生疑,对任何人都不放心的昏君,好像任何大臣只要惹恼了皇帝,都会被剥皮抽筋一般。
杨鹏道:“陛下,莱国公跟奴婢说,让奴婢多照看好京师内即将分娩的皇妃。”
“哦,是啊。”
朱祐樘想到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心境才好像放松了些许,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