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并没什么难度,但问题是朱祐樘很迷信,甚至觉得朱厚炜的死亡跟名字起得不好有关,所以名字既要响亮,还要能让儿子多活几年,最好的给自己可能出生的儿子……当然也可能是女儿,不太好的那个给张周家的……
“这样吧,就叫张麟如何?”朱祐樘笑着问道。
张周皱眉。
这跟朱凤他大哥一样,都是一个麟字,你皇帝起名就这么没水平的?
不过想到自己的大侄子不过是叫张平,好像更没什么了……反而是张君那小子的名字,听起来还要好一点……实际上也是半斤八两。
“多谢陛下赐名。”张周拱手。
“哈哈哈……”朱祐樘好似是完成一件悬在心头的难事一般,志得意满道,“过几天,等爱妃她产子之后,朕就可以安心了。对了秉宽,你现在可以给测测,到底是男是女了吗?”
这也是朱祐樘最关心的问题。
孩子没出生,希望再有个儿子,以保证皇嗣传承的稳定,却又怕生的是女儿,让自己白欢喜一场。
到时还要努力……朱祐樘在“种地”这件事上,显然不是什么勤奋的老牛。
张周实话实说道:“陛下,臣想说的是,您的这位皇子或是公主,并不在命数之中,可以说是陛下逆天改命之后所带来的龙嗣,所以臣没法用天机来推算。”
“是吗?”
别人说这话,朱祐樘非一个大耳刮子打过去,糊弄朕呢?
但张周这么说,朱祐樘却是发自内心感觉到一种“恐惧”,那是一种明明自己命数已定,却在张周相助之下改变了命数,也改变了未来……逆天改命,说起来是庆幸,但也会有种天不遂人愿的报应。
迷信的人,最怕的就是天意给降个什么灾祸的。
“陛下,将到宫门了,臣就不陪您过去了。”张周道。
“嗯。”朱祐樘点头,“你去见吴昊吧,如果他不识相,朕明日就将他赶出宫门!钦天监的监正,这两年什么事都没做出来,这次难得让他帮朕做点事。秉宽,看你了!”
……
……
君臣分道扬镳。
张周去找吴昊,朱祐樘去见他的小娇妻。
乘着夜色,张周来到吴昊的宅邸,当吴昊听下人说是张周亲临,吓得连鞋都没穿好,就赶紧出来相见。
“吴监正,咱客气点,进去叙话。”张周笑道。
“莱国公,您可是有大事?”吴昊甚至有点不敢跟张周接触。
张周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什么,在他的坚持之下,二人一起到了吴昊家四合院的西厢内,坐下来之后吴昊还把桐油灯换成了蜡烛。
如此房间内能更明亮一些。
“都退下,老夫今日有客人,不许有人过来打扰。”吴昊道。
老仆人退出去,把门关好。
张周道:“吴监正最近遇到的烦心事不少吧?”
“啊?没有没有……”吴昊赶紧想否认。
张周笑道:“我刚回京师,就听说最近不少人拜访你,似乎都在等一个契机啊。”
“契……契机?”吴昊还被张周先说蒙了。
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急忙否定道:“没有的事……莱国公,您应该知道,在下只是中规中矩的一个钦天监监正,能力不及于您,更无法上达天意,最多是在星象上有变化,便如实上报,实在没有什么或篡改……不是,是揣测天意的能力。”
张周笑道:“我这不正是来跟你探讨一下,有关天意的事情?也不知道我算得是否准确。”
“您……又算到有大事了?那您……”
吴昊想说,你算出来,你跟陛下提啊。
你跟我说算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有那能力帮你参详吗?你那能耐……我望尘莫及。
张周道:“实话说了吧,我也听说了,有人想借助天意和灾异等事,来攻讦于我,想让我从朝上退下去。今天我自己也跟陛下请辞了,说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吴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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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累啊。”张周道,“我这个人,就是个闲人,在我考中进士之前,我就曾写过一首诗,不知道吴监正可有听闻?”
吴昊问道:“桃山下种桃树,又摘桃换酒钱?”
“你看,连吴监正你都知道我这点不成器的志向,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会如此。”张周道。
吴昊面色尴尬道:“大概通天之人,有仙人庇佑,寻的都是怡然自得的世外桃源生活,如此返璞归真,将来也方能登临仙界。在下能理解。”
张周笑了笑。
我自己还没理解呢,你吴昊替我理解了?
张周道:“我这人也不太喜欢跟朝中大臣相争,现在既然是他们想让我退,那我就先退下去,我准备到江南各处找寻一下仙草、丹方,就算不求个长生,也求个延年益寿。也好帮陛下完成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心愿。”
吴昊一听,瞪起眼道:“莱国公,您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啊。”张周道,“吴监正,你也算是个道士吧?你觉得我们修道的,面对他人攻击时,是应当避让求个清静呢,还是应当去斗个你死我活?”
“呃……”
吴昊将心比心,叹道,“那是应该避一避,再说您现在的权势,就算是从朝上退下来,那也是有诰券的国公,也能深得陛下的信任。”
张周心说,还是你吴昊懂我啊。
张周道:“吴监正你真是说到我心坎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我推算了一下,七月戊子日,京师内将会狂风大作,有雨雹之灾,可能是上天也不希望我一介修道之人为朝廷效命,特地要提醒我,及早避开了。”
“啊?”
吴昊又吃了一惊。
他掐指一算,问道:“四五天之后的事情,您都能算到?”
张周道:“古人有诸葛孔明精通天相,可以通过天相来推算气候,难道我不行吗?”
“不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吴昊急忙道,“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