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道,“最近哀家要清修佛事,没事别来打扰。请安什么的都先免了,嫁为人妇了,就少到娘家这边来转悠,被外人知晓也不好,难道要让人觉得你是来跟你皇兄讨要什么的吗?”
“哦?”张周故作惊讶。
大明的各路人马正在紧急追赶,并且有了几次小的交锋,互相之间都有损伤,大明这边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将士们勇气不足不敢一战,而在于火器数量锐减。
朱凤想了想,道:“我没见到长公主本人,她只是派了家仆去的,跟我说的是,一向跟我成国公府有交情,父亲不在京,我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还说以后等驸马回来,要邀请我过府饮酒。”
此时的小长今,正在张绿水的带领下,排演一出朝鲜的地方戏,虽然也是重编过的,但骨子里带着异域风情。
这次终于把张周的目光吸引过来,还是皱着眉头看过去的。
张周笑道:“就看战事如何推进,如果是对大明这边有利,那将士们就会英勇,否则……事在人为吧。”
这就有点触到她内心的薄弱点,长公主也是要面子的。
张周轻瞄他一眼道:“知节,人呢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不必对她的未来负责,就好像她从来也没跟我有关系,我也无须对她负责一样。自从她能入宫给皇妃和皇子治病之后,宫里上下现在对她都很推崇,或许将来有机会就留在宫里不出来呢?”
……
像永康这样泼辣且有权势的女人,在钻牛角尖方面,那绝对会把人往最恶去思忖。
“张兄,还别说,我这一路走来,看到不少貌美的戏子,你这里真成了金屋藏娇的地方了啊。”
周太后道:“秉宽会做事,他不像朝中那些大臣,他有分寸,如果他觉得如此还可,那就是一定还行,回去吧。”
朱凤言语之间还很羡慕。
而朱凤则在研武堂内忙碌了一天,晚上跑来找张周说事。
张周不回答。
张周道:“陛下,臣觉得,崔驸马在此战中立功的机会很大。就看他是否懂得把握了。”
朱凤惭愧一笑,挠挠头。
而于此时,鞑靼人正在稳步回撤。
“鞑子也是强弩之末,先让后续跟不上来的……尽可能追赶,而骑马的则不可松懈,再去跟武安侯、襄城伯和建昌伯说,让他们紧随而上。”
就在杨一清布置时,高丕突然想到什么。
高丕道:“大人,那是要追到黄河吗?这么走,可能还需要……一两日。咱越行越慢了。”
到此时,双方都还没停下来休息,作战双方已经基本到达了体能的极限。
张周瞬间明白这小子也就是过过嘴瘾,根本不是真改了性子。
朱凤道:“我都没收,我也跟他们说了,陛下和张兄你都暂时无意让我去西北。是这样,他们暗中猜测,如果此战不顺的话,陛下可能派我去宁夏领兵,还说我比较了解宁夏的军情,毕竟我在那边领兵跟鞑子交战过。”
永康的确就是来讨要东西的,但不是物质上的,可比物质上的更金贵。
朱凤道:“戏台上的那些女戏子,都有姿色,看着就赏心悦目的。”
张周也看出来,其实朱祐樘对崔元这个妹夫还是很照顾的。
朱凤倒是很热心。
杨一清看着即将昏暗的天色,追击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加一个下午,他自然知道再这么追下去,先撑不住是他这一路。
连杨一清都没觉得,李鄌跟别的那些勋臣有什么区别。
果然老太太还是……
难道我们跟你杨大人打了这么一场仗,就一定是人生巅峰了?
凭啥以后不让我们再立个更大的功劳?我们的人生目标可是很高的。
张周笑而不语。
……
杨一清点头道:“看来襄城伯能在边镇立足,是有其本事,本还以为他也是酒囊饭袋之徒,是我轻视他了?”
“怎么说?”朱祐樘问道。
“杨大人,将士们已经跟不上了,有的已经在叫苦,这两天已经走了将近二百六十里,有牲口驮的还好说,别的……都已经押后很远了。”
永康这次说不出话来。
副总兵高丕策马到杨一清的车驾之前,跟杨一清诉苦。
周太后又将脸转向张周道:“话是如此,但秉宽,若是懋仁在此战中有个不测,好似英国公家的那位一样,恐怕有些交待不过去,哀家还是不希望他们有何损伤。”
“你……”
朱凤见张周对自己的话题不感兴趣,觉得是自讨没趣。
不经过张周栽培的带兵之人,怎可能会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呢?连马池一战,明显也是张周提前算好了时间地点,让杨一清去捡大便宜。
张周道:“做个假设而已,说战略撤退,你看如何?”
“嗯。”朱凤也没多少介意。
京师之内。
追击开始两天之后,宁夏所部这边就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紧贴着鞑靼军队的后军,而是拉开了至少有二十里的距离。
杨一清道:“平江伯应该取道于灵州所,截鞑靼后路。”
等朱凤琢磨了一会,突然意识到张周的话意,眼神带着惊恐道:“不会吧?”
就没好意思问,你所谓的“貌美的戏子”是何意?所谓眼界不同,所评价的事也不同……你跟别人所看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事。
“随在前军之中,而前线又有宁夏巡抚决心一战,只要他所随的人马能随之冲上去,必定有所斩获,军功无论多寡,也算是为全军做了楷模。”张周道。
虽然从审美角度来说,基本都是符合当下男人审美标准的……小圆脸,看起来粉嘟嘟的,但总归是五官标致。
“不过要是有机会,你可以提携一下崔元,他性子还是挺不错的,朕以往见了他,也多少欣赏于他。”朱祐樘却还是补充了一句。
但因崔元在石沟城南线的优秀表现,再加上这次追击如此卖力,会让宁夏地方边军将士觉得他们是有意要抢夺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