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过去,却未曾想张周如同个老油子,没做任何的应承。
在张周借口要回去勘察矿石时,牟斌也只能暂时先在营地里落脚,等
“李公公,您说最近这差事,叫怎么个事?”
牟斌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去找东厂厂公诉说一下自己做事的艰难。
李荣拖着病躯,摆摆手道:“有些事,不该由咱家来费心。”
言外之意,你办你的事,办得好不好,由皇帝来评判,至于咱家和那位蔡国公,都只能对你所做的差事,做一些阶段性的建议。
牟斌道:“卑职明日便要动身回京,却不知该如何去跟陛下复命。”
“这个嘛……”
李荣一听,牟斌都把皇命给搬出来,那他也只能费心去应付一下。
但李荣现在也是一脑袋浆糊。
却在此时,营地也正好到了放饭的时候,李荣和牟斌地位尊崇,所得到的饮食待遇也跟普通兵将不同,属于单独开小灶的那种。
牟斌本要退出回自己的营帐,却被李荣一招手道:“既有事说,你也不必先离开,与咱家一同用过饭。”
“卑职怎敢?”牟斌的确有点不太敢跟李荣同桌吃饭。
“坐吧。”
李荣招呼一声。
有李荣带来的扈从,给牟斌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二人落座之后。
李荣道:“先前府城的事,咱家是让你做得狠一点,也是不给留什么后路。你一切也是按照这个原则来做的。”
“是。”牟斌感觉到,事要说到重点了。
锦衣卫在平头百姓或是普通官绅面前,是很牛逼,但今日锦衣卫所行之事,可全是“身不由己”,陛下、李公公您,还有那位蔡国公,都能左右我们所行之事。
不能我们把事做绝了,等回头担责的时候,也由我们锦衣卫来承担吧?
好歹你们这些大佬也该出来给表个态不是?
李荣无奈道:“咱家觉得,或许是蔡国公并不想跟地方上,把关系闹那么僵,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啊?”
牟斌有点不太会理解了。
“别惊讶,你是统领锦衣卫,做过的事不少,有你的见识,可有很多事,咱家以前也是闻所未闻不是?”李荣感慨着,“蔡国公所行之事,自古以来似乎就没个参照的标准,如果按照朝中儒臣的标准,那大概蔡国公是在……瞎折腾。”
牟斌道:“可蔡国公也是在为陛下,为朝廷。”
李荣笑着将头别向一边道:“好不好的,全靠一张嘴来判断,说你好就是好,说你不好就是不好,没道理可讲的。”
牟斌听出这弦外之音。
其实也是在暗示他牟斌和背后锦衣卫做事,也是遵循这原则。
你以为好的,对朝廷和皇帝有益的,可不见得是真的能获得赞赏,或许直接就要担责受罚了。
饭菜上齐。
李荣这边起身,看起来是不吃饭就要离开,牟斌要起身与李荣保持步调一致,却被李荣伸手将他按回到椅子上。
“牟斌啊,这些年你可说是深得陛下信任,要珍惜机会啊。”李荣语重心长道,“你回京复你的命,陛下不会为难你的。不管那些大臣如何想,只要陛下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哪怕你是与全天下作对,那你也算是值得了!咱这些为宫里当差的,就是这原则,连蔡国公也是如此。”
牟斌好似深受启发道:“卑职明白了,无须在意他人的眼光,只要用心为陛下效命便可。”
“呵呵。”
李荣笑呵呵道,“谁又不是在为陛下和朝廷效命?把心安回到肚子里,心里明白,无须把话挑明了吧?”
“是。”牟斌仍旧坐在那,却是赶紧抱拳表达感谢。
李荣打个哈欠道:“这把老骨头了,以后还不知道能折腾几回。再以后有这种辛苦差事,咱家也要跟陛下提,让旁人来……咱家也想过今天清静日子了!”
……
……
牟斌人未回京师,他的总结上奏,已经先一步传回到皇宫,到朱祐樘面前。
由萧敬去给皇帝做呈递和总结。
朱祐樘看了牟斌做事的总结整理,脸色不显喜怒,看完之后也只是将牟斌的密奏简单放到一边,好似这是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陛下,永平府地方闹腾不轻,有几个大的官绅,被以通番的罪名给拿了,地方上意见不小,但到目前为止,朝中尚未有谁对其申辩。”萧敬道。
朱祐樘点头:“嗯。都通番了,谁出来说话,那不是说明背后有鬼吗?”
萧敬汗颜。
套的罪名都那么瘆人,以至于连言官都不好随便插手,毕竟还是厂卫去督办的事情,言官对于背后的证据链不清楚,也都怕自己卷入其中,虽然多数人都知道,所谓的通番很可能就是厂卫为了堵住世人悠悠之口而罗织的罪名。
“没人给开矿的事找麻烦,一切就是值得的。”朱祐樘似乎明知道这群人是被冤枉的,却并不想为这群人申冤,“他们也该为自己先前所行之事,而负责!”
萧敬问道:“那在论罪上……”
朱祐樘道:“交给秉宽吧,相信秉宽并不会赶尽杀绝,但也并不会善罢甘休。有些事就是这样,如果不做得狠一点,如何让那群人无话可说呢?”
萧敬也瞬间明白,所谓的“那些人”,其实就是朝中主流的传统文臣。
“各边地的战事如何?”朱祐樘似乎想把永平府的事翻篇了,改而关注于旁的事。
萧敬道:“各地都有出兵的上奏,以大同、偏头关的出兵最为迅捷,不过有蓟镇巡抚刘宇出兵在后,听说是调集骑兵六千多,往大宁方向而去,因为蓟镇距离京师最近,其消息传递最快,即便其出兵不是最先的,消息却是源源不断。”
“刘宇……”
朱祐樘念叨到这个名字,微微皱眉,似乎皇帝对刘宇也不太好定性。
就好似刘宇在朝中有极大的争议一样。
一边是马文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