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何元思有了反应，她握紧自家姐姐的手，神色紧张地看着何平晓。
何平晓笑着安抚她的情绪：“只是上个保险，多条路而已，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待何元思冷静下来，何平晓又对沈姜道：“我妹妹性格内敛，不太擅长与人交往。”
“好。”沈姜应了何平晓，何平晓也不多说，牵着妹妹离开了。
目送两人的背影直至消失，沈姜拿出手机。
她方才与方林交换了联系方式，这会儿发了消息过去：[你在哪？]
对方似乎一直等着她：[房间。]
沈姜当即走向1107，进门后，沈姜便把笔记本和三支签字笔拿了出来，告诉方林这两件道具解锁后的情况。
“我怀疑，这不是我们进入副本的第一天。”沈姜面色凝重。
“证据？”
“我和系统连接的通讯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播报副本信息。一开始我以为它坏了。可触发道具套餐的时候，又是正常播报。这么算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早就播报过。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忘记了这件事，误以为才刚进入副本。而且，我刚刚在空间的垃圾暂存处发现，有没吃完的食物。在进入副本之前，我把垃圾暂存处清理干净了的。”
“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已经进了副本。因为某种原因，我不信任游轮上的吃食，吃了自己的存粮。但突发意外，所以没吃多少。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会有对方的道具——那不是系统分配，而是我们自己交换的。”
方林抿了一口水：“你空间里还专门划了地方放垃圾呢？”
毕竟都是初级玩家，知道积分不够的窘迫。有时好容易下定决心购买看似鸡肋的空间，可商城刷新半天刷不出来的大有人在。
沈姜的空间是什么等级的，能让她奢侈至此？
“不然垃圾扔哪？”沈姜反问。
方林想了想，看向她手边的笔和本子：“可以让我写几个字吗？”
沈姜把东西推过去，就见方林在后面一页空白页写下：[方林，22岁，心灵手巧。]
然后又在下一行写下：[纸鹤、蔷薇、可信]六字。
最后写了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
“如果明天早上，我们依旧忘了之前的事，你可以拿着本子来找我。”写完，把笔盖上，和本子一起还给了沈姜。
沈姜点点头，又道：“外面的照片，我觉得有些不对。其中两幅感觉最明显，一幅叫《希望》，是男演员独舞的水中芭蕾。另一幅叫《温暖》，底色为白色，大半的画面被蓬松柔软的羽毛占据，而在正中央，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似乎有人被埋在羽毛中。”
说完，意识到自己要给出解释：“我的直觉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只是做个参考。”
方林点点头：“还有吗？”
“刚刚在走廊，我遇到何平晓姐妹，她们应该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让我别相信任何人，包括她们，我觉得她们可信。”
方林点头：“好，晚些时候我去和她们聊聊，探探情况。”
“目前能知道的线索就是这些，还有一件事，跟副本无关，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沈姜道。
方林笑问：“什么？”
“为什么严海排序的时候，会把你排到男性那边？”沈姜问，这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严海是按照性别、等级的情况来排的序。即便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直，才一开始，只要不是被得罪得狠了，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一个人。
而对于他的特殊对待，全场包括方林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方林闻言，眸色一变。
沈姜当即坐直了身子。
这个眼神她见过，在纪文溪掐着她脖子问话的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的？”方林问，脸上虽还带着笑，声音却冷了下去。
沈姜有些懵：“一眼就看出来了啊，很难辨认吗？”
方林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她站起身，慢慢地转了一圈：“破绽在哪？”
“破......”沈姜心想着这是极其明显的事，谈什么破绽不破绽。
可仔细一看，又说不出来。
方林剪了短发，作男生打扮，胸脯不知是天生大小还是刻意在里面加了束缚，总之看不出明显的起伏。虽然打了耳洞，可当今社会，男性有耳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喉咙......她竟有喉结？
不对。
沈姜揉了揉眼睛，喉结又没了？
她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事实上，在方林问出这个问题前，在她凝神要找证据前，全然没注意方林到底有没有喉结。
见沈姜半晌说不出话，方林也大为不解：“我打小就这么打扮，戴了发套穿了束胸。以前是拿了东西挡住喉咙，绑定系统后还特意用了特殊道具，让旁人下意识忽视我的喉结，即便要用心观察，也能看得见。这么久了，没一个瞧出我的底细。我也自以为天衣无缝，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姜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发套质量这么好的吗？”
在副本里，少不了剧烈动作。方林一直没露馅，就说明发套一直稳稳戴在头上，没有破损滑落。
“嗯，需要的话出去给你发链接。所以？”
“我也说不清楚。”沈姜只觉得自己舌头打结，“就第一眼，我就没把你往男生想，只以为你是个喜欢中性打扮的女生。”
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方林反而笑了：“你刚刚说你的直觉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信了。但凡换个人，让你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你绝对活不了。”
沈姜瘪瘪嘴：“所以呢，您老人家打算怎么办？我虽然等级没您高，倒也不是不能搏个鱼死网破。”
方林用指节敲敲桌面：“本子给我，再写几个字。”
沈姜又把本子推给了她，方林她的名字上做了个小小的标记，又写上沈姜的名字，再打了个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