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林分开之后,沈姜花了点时间找到了堡主的书房。
门没锁,但纪文溪在里面,十分认真地站在桌前画符。
听见有人进来,纪文溪抬头看了一眼,与沈姜对上视线。
沈姜明白他的意思,并不作声,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好奇地望着。
书桌上横四竖三摆着十二张黄纸,纪文溪已画了一半。
他的动作顺滑流畅,一笔画出一张符。
在沈姜还在费力的辨认第一张符上写的什么字时,十二张符已经画好。
纪文溪把笔和朱砂收进一个拳头大小的锦囊里,将符纸一张一张拿起,叠成一沓:“哭了?”
“很明显吗?”沈姜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双眼肿得跟桃子似的,“刚遇到点事,没忍住。”
“齐鸿找你麻烦了?”
“没有,他道歉来着。”沈姜道,纪文溪却笑出声:
“是校园里那种,迫于校方和家长的压力,不得不阴阳怪气的道了歉,随后变本加厉。然后你有心理阴影了?”
沈姜讪讪一笑:“你怎么知......你怎么知道?”沈姜猛地反应过来,满是震惊。
“你来之前,他们自我介绍,听得出齐鸿是个读大学后就创业的小老板。这样的人能脱口而出‘灾星’两个字,多半是小时候说得多了,你两年纪又差不多,不是同学就是发小。”
沈姜面上一红,只觉得尴尬:“是,我跟他是初中同学,我的确......”
“别告诉我你把这些莫须有的话当真了。”纪文溪拾拣好符咒,抬头看向她。
“也不算莫须有吧,我的确克死挺多人的。”说着,不自觉地又有些哽咽,沈姜连忙调整情绪,侧过脸去。
纪文溪却没管这些,只道:“你既然那么有本事,怎么没把齐鸿克死?”
“啊?”
“不是说灾星么?一般来说,能称得上灾星的,是要引起大祸端,比如地震、火山爆发、水灾之类的。我就当你本事不够,勉勉强强刚摸到边,那齐鸿,和那些打你骂你的人,怎么没被你克死?这可是有直接接触的,他们非但没被你影响,还过得顺风顺水。怎么,你们灾星也搞欺软怕硬那套?”
纪文溪的话不难理解,沈姜却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她凝眉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所以......”
“我不信命,但是除了那些有修为的鬼怪,这世上不可能出现一个人干站着什么都不做,身边人就会被她‘克死’的道理。”纪文溪手里多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喀嚓”一口咬下去,果香动人,“三岁那年,我外公外婆先后离世,八岁,小叔喝醉酒栽倒在水沟里,半夜就没了。16岁,初中同学在酒吧和人起冲突,被一酒瓶开了瓢。22岁,我妈也走了。照这么算,我也是个十足十的灾星。”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沈姜有些无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给我点时间,我能把思想慢慢转变过来。”
“你转动地球仪试试。”纪文溪也没再深入这个话题,只是看向桌上的一个地球仪。
这地球仪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养得很好,除了表面有些氧化之外,连个划痕都没有。
沈姜认认真真地转了五圈,恨不得拿放大镜来一点一点的看,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正要问,纪文溪开口道:“反了。”
沈姜轻轻咳了一声,开始反方向转动。
转到第三圈时,系统的提示响起:【玩家已接取支线任务:喧闹的房间,请玩家尽快捕捉屋内的鬼魂(0/3)。目前接取人数:2人。】
系统声音响起的同时,周遭的氛围就变了,温度骤然间下降。
三个穿着旧纱裙的女孩从墙壁里钻出。
沈姜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有三道符咒分别冲向三个女孩。
三声惨叫同时响起,几乎合成了一个声音,而后同时湮灭。
系统上一句话音还未落地,便紧接着通报:【玩家已接取支线任务:喧闹的房间,请玩家尽快捕捉屋内的鬼魂(3/3)。目前接取人数:2人,任务已完成。】
沈姜:......这就是高等级玩家吗?
“问你个事。”沈姜凑到纪文溪身边,“你初级阶段的那些副本,是怎么找到的支线任务?也是像现在这样全图鉴,还是过渡了一段时间才找到方法?”
纪文溪想了想,道:“我三十级以前没进过几次初级副本,加上初始副本,也就十次左右,其他时候都是在高级副本。”
沈姜不解:“怎么做到的?”
即便是支线副本,也会根据玩家的等级投放,应该不会出现初级玩家可以接取高级副本的情况。
“每次从副本出去,我都会找懂行的人问问情况,然后就被强制捂嘴投放进了高级副本,等后来混得多了,学了点东西,能够大概看得出哪些地方是有问题的。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沈姜一时语塞,她再次感觉到,自己和纪文溪的思维不在同一个层面,不过她也好奇:“你各种副本到处跑,是在找什么吗?”
根据其他人的反应来看,高级玩家几乎不会进入初级副本,收益太低,且还要小心不被一群菜鸡拖累。
她却两次在初级副本遇见纪文溪,且从初次见面纪文溪的反应来看,他进副本不管等级。
这种情况下,要么是高玩,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加争第一,要么就是在找什么,只是情报有限,只要有可能就都去碰碰运气。
“找个人。”纪文溪的声音沉了下去,周遭的杀气犹如实质。
沈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哪怕当初他误会自己打算清理的时候,也不曾这么凛然。
“仇人?”
“嗯。”
“谁啊,万一我在其他副本能找到什么线索呢?”沈姜问,纪文溪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就是在找他是谁。”
“那有没有什么特征?”沈姜又问,纪文溪则是一问三不知。
性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