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时来新,要抓他恐怕很难,但他也不是没有弱点,文慧死了他还有个女儿在,我们此前不能动她,是因为她有军方的保护,由于顾忌太多,我们的动作不能做到那里。”
“现如今会长被杀害,彻底打破了平衡,游戏规则不存在了,我们有足够的理由采取霹雳手段来对付我们的敌人,说到底军方和我们不是敌对关系,他们庇护时来新也是为一些利益而已,和我们对抗绝对不是他们的初衷。我们也可以适当让渡一些利益。”
“我指的是在使用决然手段之后,作为一点补偿,既成事实了,也省得他们在事前漫天要价。”
由着范妮说了一大通,拔哥慢悠悠看她一眼,道:“你说的决然手段,就是杀进军医院?”
“是的,”范妮点头,“行动方面我懂的不多,我们也可以装扮成雇佣兵之类的嘛,反正要动时来新的人有很多,他们就能咬定是我们干的?”
“也亏你对行动所知不多,你不会了解这种行动的难度有多高,出这么多事你道对方就没有一些准备?说不好他们就张大了嘴等我们过去,军方也正愁找不到借口更多地介入地方事务。撇开这些不谈,行动会不会有误伤?里面的病人连带护士医生都是军人,但凡有一点伤亡就是捅了马蜂窝!”
范妮愣了一下,正想开口争辩。
戈战夫这时也摆摆手,示意范妮不要再说。
“我们这边还是先不要有动作,等总部那边的消息,刚才也说了,会长的安全由总部的人负责,他们比我们还要着急,越过他们去行动,会乱了规矩,成了讨不得好,坏了事责任更大。”
范妮还想说什么,见戈战夫让她退下去,便嘴唇一抿,带着些不满起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戈战夫与拔哥。
时来新现在对范妮更感兴趣,撇下两人不管,开始观察起她来。
透过厚厚的玻璃,看见范妮走到大厅,这里早已聚集了一帮人,喝酒吃自助餐,看来都是组织在宁越的一众骨干,他们来了后也不知道具体要干什么,会长古斯塔夫去世的消息已经公开,大摆筵席当然不合适,一切从简吧。
有不少人垂涎于范妮,有意无意间往她身边凑,范妮表现得落落大方,来者不拒,与这些人热络应酬,态度巧笑嫣然,让人如沐春风,看来她是有在组织里长久经营的打算。
看着众人吃喝了一会儿,戈战夫和拔哥走出房来,招呼众人围坐,戈战夫站起来说了一番话,具体说什么,时来新听不到。话说完,戈战夫似乎是宣布散会了,率先离开大厅,留下众人三五成群地又说了会话,然后慢慢散去。
范妮走得比较早,谢绝几位要主动相送的热心人,独自一人下楼驱车离开。
她住在城西的一幢高级公寓,时来新控制着泡影一直跟踪到这,见她在停车场停好车,走到公寓大楼下的门禁前,在电子密码锁上按动密码,泡影则在她的头顶悬停,借着泡影的视野,时来新记下了她的密码。然后泡影尾随着范妮进门,乘电梯至八楼,来到一个单元的大门前,这里也使用的密码锁,看范妮再输入密码开门进屋,泡影跟着也进入了屋内。
……
付跑与张诗卉来到了古斯塔夫毙命的那套别墅。
其实付跑还在伤后的恢复期,张诗卉很反对他这样奔波,结果他不听,这段日子从国际金融中心案开始,一直都在忙,到底还是影响了伤口,愈合得非常缓慢。
今天他固执着要来一趟,古斯塔夫的死怎么也算是大案要案,不过来亲自查看不放心。
古斯塔夫后面的这个组织,做事有些过份,古斯塔夫被狙杀后居然一直瞒报,拖延了四五个小时,才给有关部门报案,不知他们那段时间在干些什么。
原来别墅里住的人手都撤走了,里里外外非常冷清,只有几个看守现场的警察和围在外面一圈的封条。
一起来的还有几位现场鉴定专家,他们在院子里竖起几台可以伸缩出长杆的设备,那是红外光弹道测准仪。付跑也不理他们的布置,和张诗卉直接上了二楼,来到古斯塔夫毙命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外他俩套上鞋套,弯腰穿过封条,看到了里头的情形。
尸体已经被搬走,古斯塔夫死前做的椅子留在原地,转椅的角度还保持着它最后的状态,椅背上和周围的墙上、地上粘着许多血液与组织,分布在一个圆形的范围内。
办公室的观景窗粉碎了,寒风不断从空洞的窗口灌进来,玻璃碎屑满地都是,地上用白粉笔画着大大小小几个圆圈,不用问这就是现场物证所在的地方。
与那张椅子隔了一张大办公桌的地方,用粉笔简单画了一对鞋印,那应该就是古斯塔夫的秘书在案发时站的位置。
付跑绕着办公桌转了几圈,再走到转椅旁边,蹲下来仔细查看着地面,前面来勘察现场的人估计都找过数遍了,也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看完地面,接着他又走向窗前,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没有了玻璃的窗前里外上下地打量,然后又蹲到地上,检视那些碎玻璃渣,看得相当仔细。
等把屋里都看过一遍,最后他回到窗前,往外面眺望,还拿出高倍望远镜,眼睛贴上去,向远处观望,换了许多的角度,又是看了很久。
这时,在外面的几架设备也开始工作了,多道肉眼可见的红色光线射进来,聚焦到那张转椅的靠背上部,也就是古斯塔夫的头颅位置,那里出现了密集的红色光点,有些刺眼。
为了不遮挡到这些光线,付跑回到张诗卉的身边,后者探询地看他一眼,他摇摇头示意出去再说。
几位专家手捧电脑在工作着,彼此商量一会儿,告诉付跑,他们也得出了一些初步的数据。付跑和他们进行了一次简短的对话,说完话,他和张诗卉就先离开了现场,上车准备返回宁越市区。
“很难办吗?我见你一直皱着眉头。”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张诗卉先开了口。
付跑边把着方向盘,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将车窗按下来,往外吐了一大口白烟,才说道:“虽然明知道是谁干的,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真是有些邪乎。”
张诗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打死古斯塔夫的估计是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