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隗元宗之友宗,贫道当真不能见两家起什么冲突,大家都是东洲仙道宗门,当一团和气才是。”
莫云深轻叹着摇摇头:“只是谣传罢了,既然道友开诚布公,那我等也没什么好隐瞒,今日我等前来也有要事。”
“哦?”临渊道人拱手道,“愿闻其详。”
莫云深却道:“家师听闻万云宗欲吞并隗元宗,心中着实难安,隗元宗乃天地间
隗元宗的仙人们各自皱眉。
临渊道人立刻道:“实乃捕风捉影之说!我隗元宗与万云宗交好数万年,何来吞并一说?”
“哦?”莫云深笑道,“既然这般,不若让我等去会会万云宗众仙?我等定不会如那观海门一般,在贵宗胡搅蛮缠,只是想与万云宗论一论、比一比,谁的炼器之法更强。”
“这个……”
临渊道人面露为难。
一直含笑听着的李平安突然开口:“我万云宗确实不擅炼器,如何敢与东洲炼器
莫云深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平安,笑道:“这位合真境的道友是?”
临渊道人笑道:“这是我侄子,在万云宗修行。”
“哦?”莫云深微微挑眉,“能被临渊道友以子侄相称,又是这般英俊面容,莫非道友就是那位‘我之空无为’的大悟准仙?”
李平安拱手笑道:“不敢当前辈这般称赞,此前论道不过诡辩之语,让前辈见笑了。”
“是吗?”
莫云深目中光亮闪烁。
道道仙识、灵识落在李平安身上,那七十二位锻天门弟子有些蠢蠢欲动。
莫云深笑道:“你说万云宗不擅炼器,那为何,而今东州各地用最多的,却是伱万云宗之法器?”
李平安缓声道:“不过是些凡品法器罢了,价值不过十几二十灵石,便是一万件也远不如锻天门一件极品仙宝,此间着实相差太多。”
“道友何必自谦?”
“前辈喊我道号就是。”
李平安心底一叹,继续给这些人戴高帽:
“我万云宗不过是想用凡品法器赚些灵石,助力门人弟子修行罢了。
“若说炼器之法,自是锻天门首屈一指,隗元宗于培育灵宝之事上颇有心得,我万云宗炼丹尚可,如何炼制仙宝、灵宝,却是当真不太精擅。
“今日万不敢与锻天门比较,若锻天门非要我万云宗低头认个不如,晚辈在此认下就是。”
莫云深已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年轻弟子的‘诡计多端’。
不说别的,他这几句话说下来,锻天门众仙原本对万云宗的敌视直接没了大半。
就连莫云深自己,也觉得自己如果继续相逼,委实有些过分。
而万云宗损失颜面了吗?
并没有。
说这些话的又不是万云宗的掌门、长老,而是一名未成仙的弟子。
面子没丢、里子顾全,以退为进,着实厉害。
莫云深又道:“平安道友,我听闻你师三百年踏入天仙之境,今日贫道前来,也是为了与她切磋一二,却也不只是炼器之事。”
李平安皱眉道:“前辈您的意思,不论是炼器还是斗法,今日锻天门非要与我万云宗比较一番?”
莫云深笑道:“我等自山门挪移而来,一来一去便是二十余万颗灵石损耗,家师有言,近日总有人拿万云宗与我锻天门说事,我锻天门委实是遭了那无妄之灾,今日当论个高下、分个输赢,也好让东洲各修莫再乱嚼舌根。”
李平安心底一叹,也知对方是铁了心今日要搞事。
示弱不成,只能想其他办法应对了。
于是,李平安昂起首、挺起胸,含笑注视着莫云深,摇头笑叹:
“前辈都这般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临渊伯父,我万云宗这边是无碍的,您不必感到为难,哪怕今日我万云宗被锻天门扫了颜面,也是我万云宗炼器之道技不如人。
“只是,晚辈愚见……
“我人族炼器之法,乃当年大德福仙云中子前辈传下,本是为护持我人族炼气士之用。
“这般比较之事,还是不宜太多为善。”
言罢,李平安拱了拱手,转身就朝隗元宗山门落去。
锻天门仙人互相传声:
“这弟子好气魄,面对我等,竟如此从容不迫。”
“是见过大场面的。”
待李平安回了隗元宗主殿;
莫云深朗声道:“一个合真弟子罢了,如何能做万云宗的主?”
“呵呵呵。”
前方突然响起了轻笑声。
一名身着宽袍的老妪,拄着拐杖站在云上,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锻天门众人。
她的金仙威压不显,但只是一个眼神,已让漫天仙人不敢乱动。
这老妪笑道:“各位道友,贫道有礼了。平安虽只是我万云宗弟子,但他说的话,我空鸣师兄自都要掂量几分,各位道友今日只是比较炼器之法倒也无妨,莫要伤了三家和气才是。”
莫云深做了个道揖:“前辈您是?”
老妪身形逐渐虚淡,随风消散,只留下了一句:“万云门人罢了。”
一旁自有年纪大、资历深的天仙长老传声,言说这是万云宗的玲华婆婆,是人族战功榜上赫赫有名之人。
莫云深眨眨眼,心底却在思量着该老妪刚才的话语,注视着隗元宗主殿。
李平安?
他倒是记下了这个名号。
“各位,请入内!”
临渊道人朗声道:
“我隗元宗小门小院,当不得各位道友折腾,今日万请以和气为上。”
莫云深含笑拱手,目光深处有些许光亮闪烁。
隗元宗众仙前面引路,锻天门众仙从后跟随,一同朝隗元宗主殿落去。
万云宗和隗元宗的门人弟子停下吃席,走出左右偏殿,抬头望着锻天门来人。
隗元宗掌门大手一挥,催动山门内的大阵,坐落于主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