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仙子也露出几分微笑,对牧宁宁欠身行礼:“见过牧仙子。”
“紫仙子请。”
牧宁宁做了个请入内的手势,随即驾云去了前殿。
凉亭内,李平安瞧着这般情形,心底也捉摸不透,牧宁宁到底有没有小情绪。
后面再说。
李平安笑道:“不知紫遥仙子找我所为何事?”
紫遥轻叹了声,那双凤目带着几分无奈,这般眼神仿佛在说:‘还不是因伱这般冤家。’
李平安嘴角抽搐了几下:“咱们好像并不太熟,仙子眼神多注意下,莫要让人误会了。”
紫遥只得抿嘴。
……
紫遥其实并不知道,她为何一时冲动,就直接到了这凉亭外。
她刚才背对着凉亭站立时,心底思索了许多,且都是与天地大事有关之事。
李平安今日如此举动,其实是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在紫遥看来,李平安的这场豪言壮志,其实有些操之过急,这等于是提前站在了人皇与人族圣母前,直面西方教。
是他有意如此,还是人皇这般安排的呢?
紫遥自是不知。
但她眼前不断闪过李平安对人族众仙振臂呼喊的画面,那一声声明明没有太多道韵,却依然让人印象深刻的话语,让她印象颇为深刻。
被压迫的生灵;
制造香火的法器;
这般讲话,等同对西方发了讨贼檄文,接下来就是不可避免的要与西方教开战了。
他有准备吗?
还是说,局势已经到了这般严重的程度,人族不先发起攻势,就会被西方教的香火道兵所埋没了?
终于,牧宁宁主动告退。
紫遥转过身来,与牧宁宁目光对视。
紫遥在牧宁宁目光中,瞧见了一些她比较陌生的情绪,那似乎是一种‘可知亦可得’的幸福感,是一种‘只要如此便可无憾’的满足感。
这是紫遥不曾在瑶池众仙子眼中看到过的。
‘是因为我的瑶池没有男人的缘故吗?’
紫遥心底划过这般遐思,李平安已是开口说话。
三言两语,依旧带着明显的疏远与隔离感。
紫遥心底暗叹,却并不以为意,只是道:“天帝陛下今日对西方教直接开火,倒是紫遥不曾想到的。”
“坐。”
李平安做了个手势,紫遥并不客气,用端庄且自然的坐姿坐在了李平安对面。
李平安洒然而笑:“紫遥仙子莫非觉得,遮遮掩掩不提西方教,西方教就不会与我为难了?”
“也非如此,”紫遥缓声道,“但教主都是有毁天灭地之能,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为好。”
“不提此事了,反正现在也得罪了。”
李平安正色道:
“紫遥仙子只是来提醒我这些?此前还是多亏了紫瑶仙子及时出手。”
“陛下客气了,”紫遥嗓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此间不过是天庭尚未建立,陛下身边尚未有几个能搭话的大臣,我这般女子本不该如此抛头露面。”
“诶,”李平安道,“我可没有男女之见,今后的天庭,一切全凭自身能力和实力说了算。”
“哦?”
紫遥目中多了几分异彩:“那陛下,我可否趁此次之功,找您讨要一个官职?我愿追随陛下,去空濛界做些文书之事。”
李平安禁不住轻吟一二。
这位大佬的姿态放的好低。
紫遥又在袖中取出了一只紫色玉葫芦,双手捧着放在桌面上,柔声道:
“我偶然听闻,陛下修行需要大量不老泉泉水,我便装了这一葫过来,献于陛下。
“此前我有诸多过错,而今愿从心改正,不知陛下可否给紫遥一次机会。
“体察万灵、共情弱者,紫遥已开始这般做了。”
李平安叹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般宝物还请仙子收起,仙子才干出众、自身造化斐然,而今既愿去空濛界发光发热,我自也不好拒绝,不过,空濛界苦寒,一切正在刚刚起步,你去做个文书,自是有些屈尊了。”
“无碍的,”紫遥笑道,“只要陛下应允,我去吃些苦也是无妨。”
“那好,稍后仙子就去找我师父清素报道吧。”
李平安正色道:
“天庭尚未完全建立,尚无法有准确的仙官官职。
“仙子先跟在我师父身边,去了空濛界后,再给仙子安排具体事务。”
“谢陛下,”紫遥起身行了礼,“那,紫遥先行告退了。”
“哎,慢走。”
李平安含笑目送她离去。
对于紫遥这倾国倾城之容貌、婀娜多姿之体态,他倒是颇为淡定。
但那一葫的真·不老泉泉水,他是真的想要啊!
‘西王母如此放低姿态,宁肯从小仙官开始做起,也要跟我讲和、进入天庭,此间可有什么隐秘?’
‘莫非,天庭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福利?’
李平安心底泛起了诸多疑惑,心神收归灵台,开始仔细观察灵台内的种种异样,最后干脆在凉亭打坐修行。
他也不喜欢去应酬喝酒,倒不如在这修行。
灵台内的凌霄宝殿中,李平安元神坐在长桌后,瞧着那已凝成了‘三成六’的天帝印,轻轻挑了挑眉。
此地囤积的天道功德一直保持在稳定的数量;
这个数量也很有讲究;
大概能满足,李平安火力全开高呼九次‘我为天帝时’,施展天道之力后,对冲天道反噬之力的功德数量。
这样就能确保,他关键时刻能肆无忌惮地出手一次。
现在,东洲中端的十几家仙朝、空濛界的山神天琥,源源不断为李平安提供香火功德;
这些香火功德被李平安用金云净化后,悉数投入了凌霄宝殿内,催化那天帝印早日成型。
李平安有所预感,天帝印一旦完成,